蕭冽知道,秦琬有恢複外傷的方法,可以讓蘇廉卿完全痊愈。
但她卻沒有把藥水給蘇廉卿用。
而且,剛才秦琬明明可以把鋼絲射槍射到左手臂,她卻故意讓蘇廉卿把慣用手右手舉了起來。
她是故意的。
在這些人出現的時候,蕭冽也感覺到他們不對勁了。
正因為他們不對勁,蕭冽才將計就計,和他們一路同行。
秦琬不會貿然動手,她一定是發現了什麽。
而且,她還是對那個小白臉下手,這讓蕭冽心情不由好了起來。
“你為什麽不把你的藥水給他們用?”一旁,臧崎好奇地問道。
秦琬扯起一抹壞笑來,“當然是用完了啊,這東西又不是無窮無儘的。”
夜色漸深,大家都已經躺下休息。
秦琬回到原地躺下,依舊能聽到蘇廉卿的抽噎聲。
她心裏好笑。
她倒要看看,這家夥能裝到什麽時候。
什麽讀書人?
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個用劍高手。
他的手指尖尖,纖細如女人一般,但右手虎口和食指左側都生了一層厚厚的繭,隻有常年練劍的人才能生出那樣的繭來。
他雖然一直低著頭,做出一副十分怯懦怕生的模樣,但他暗暗窺伺秦琬之時,視線裏卻帶著幾分鋒利之色,如芒刺背,秦琬又怎麽可能感覺不到。
他是個殺手。
而且一直在警惕秦琬,觀察秦琬。
秦琬和蕭冽守夜守到上半夜,那蘇廉卿還一直哭,直到他們和臧崎悟海換班的時候才罷休,抽抽噎噎的睡著了。
進入帳篷裏,秦琬不由嗤笑了聲,小聲地問蕭冽道:“你能不能猜出來這些人是什麽人?”
她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顯然是已經猜出來了。
帳篷裏很是漆黑,隻有點點月光從縫隙裏灑進來,勉強讓他們看到彼此的身形。
但縱然如此,蕭冽也隱約能夠感覺到秦琬此刻那帶著幾分小得意的表情。
“他們不是千機衛。”蕭冽亦小聲地道。
“你怎麽知道?”秦琬饒有興趣地問道。
“那個蘇廉卿一直偷偷觀察你,說明他們知道你的厲害,曾經和你交過手。”蕭冽道。
秦琬揚起唇角,不愧是大男主,和她判斷的一樣,“不過,當初和我交手的,是他們的同夥,並不是他們這一行人。”
“是十殿閻羅?”蕭冽道。
“我想,這應該是十殿閻羅最後一次出手了。”秦琬篤定地道。
她已經殺了十殿閻羅的四人,留了一個鬼魅回去警告他們。
這些人竟然還敢再來,定然是十殿閻羅裏高手中的高手。
隻要把這些人處理乾淨,十殿閻羅便再不足為慮了。
蕭冽道:“千機衛一定也在附近,若是我們和這些人動起手來,他們一定會坐等漁翁得利。”
秦琬揚起唇角,邪肆地道:“放心吧,他們隻會是自找死路。”
另一邊。
離秦琬等人最遠的一個灰色帳篷裏,蘇廉卿麵色冷然地讓康福給自己重新換藥,包紮傷口。
“這個秦琬,果真不簡單,那個射中你的東西不知是什麽,竟有如此的殺傷力。”康福道。
蘇廉卿道:“她肯定已經發現我們的身份了,我們得再做準備。”
“幸好你的左手劍亦天下無敵,正好借此讓秦琬掉以輕心,到時你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