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瓷瓶(修)(1 / 2)





季秋寒從局裏出來的時候,意外地看見等在對麵的江湛。

他們已經有快一個月沒見麵了。

不遠處,隔著一條街的車水馬龍,江湛正倚在車門邊點煙,修身風衣下的輪廓挺拔而悍利,引得路過的女孩頻頻回望。

風吹過,江湛攏了攏頭發,抬眼看見對麵的季秋寒,皺著的眉頭總算舒開一點。

季秋寒的車壞了還在修,他回家就必須要走到對麵搭地鐵。一塵不染的皮鞋轉了方向又轉回來,憑什麽自己要避開?

他脫了警服外套搭在手臂上,大步穿過馬路。

“哎…!去哪?”

不顧身後人喊,他大步流星:

“回家。”

“走,我送你。”

看人還往前走,江湛一把拉住他,胳膊處的天藍色襯衫瞬時打了皺褶。

季秋寒擰眉冷道:

“離我遠點,我聞不了煙味兒。”

江湛也不惱,嘴裏念著:“好好,我掐了掐了。”說完就推著季秋寒的腰上了自己那輛黑色賓利。

其實江湛挺少自己開車的,

“想吃什麽?”

外麵的氣溫低,而車裏的溫度卻正合適,季秋寒還在懊惱怎麽就給人輕易推上了車,他偏頭看向窗外。

“什麽都不想吃。”

江湛皺著眉“嘖”了一聲,在等紅綠燈的間隙,他轉頭打量這位很久沒見的情人的臉,

季秋寒的皮膚很白,而且是一種冷到極致的白,到什麽程度呢?大概就像支常年鎖在玻璃櫃裏,細膩冰冷,甚至周身泛著冷青光澤的白瓷瓶。

而現在,原本就肉不多的下頜線條又削瘦不少,眼圈泛著烏青,整個人更顯得蒼白如紙,神色很差。

江湛壓了一路的火被這一眼點著。

“怎麽臉色差成這樣,我走之前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你就是這麽照顧自己的?”

季秋寒麵對江湛的質問毫無懼色,冷冷開口:“我怎麽照顧自己是我的事,不勞江總費心。”

他心裏堵塞難忍,可江湛忍著更大的火氣,許久,江湛深吸一口氣忍下來,

“…乖,今晚咱們不說這個,去品南齋喝粥怎麽樣,你喜歡的魚片粥。”

“我沒胃口。”

季秋寒駁完又冷聲補上一句:“我要回家,不回家你把我放這兒,我自己回。”

江湛沉著臉沒說話,又看季秋寒臉上藏不住的疲憊色,終是隨他打了方向開上三環。

黑色賓利駛進一個中高檔的小區。

一下車,季秋寒一點沒邀請人上樓的意思,轉身就走,倒是江湛把車停好,不疾不徐的跟著他。

一百六十來方的三室一廳,裝修品味而冷淡,是他一貫的風格。

剛關上門,就聽見門外“砰”的一聲摔門爆響,然後是一對男女彼此問候祖宗的對罵,接著一陣砸穿地板似的高跟鞋登登登的震聲遠去。

怎麽這兒的房子隔音這麽爛?江湛從上樓就擰著的眉這會兒擰的更深了。

“早說了讓你搬到雲間去,離你單位又近又安靜,你非住在這兒,你睡覺那麽輕,這能睡好?”

季秋寒沒理會,把手裏的警服外套搭在衣架上換拖鞋,“你喜歡你去,我在這兒睡的挺好的。”

睡得好眼圈能當國寶了?

江湛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他挽起袖扣打開冰箱,他幾乎從不下廚,但對比身旁這個更加不可能下廚的情人來說,江大少爺隻能屈尊親力親為。

“隨你,想吃什麽,給你——。”

然而映入眼簾是空空如也,且一塵不染。

哦,還有四罐啤酒和兩瓶礦泉水。

季秋寒從櫃子裏扔給他一盒自熱米飯:“隻有這個,愛吃不吃,我去洗澡了,還有工作報告沒寫。”

江湛拿著手裏的快餐,臉色更差了。

“季秋寒!”

江湛衝進臥室,一把抓住季秋寒的手腕,聲音像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你天天就給我吃這個?”

季秋寒家居服剛剛換到一半,此刻還光裸著上身,瞬間紅上了臉也急了:“乾什麽你!放開!我吃什麽礙著你什麽事?!”

江湛盯著他,突然笑了,隻不過像是怒極磨著後槽牙笑的。

“關我什麽事?你說關我什麽事!我最近太慣著你了吧?慣的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是吧?”

江湛氣場一開,饒是季秋寒也不自覺地心神一悸,嘴上卻頂道:“我知道我姓季,不用你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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