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蒼白如紙,在睡夢中也緊蹙著眉頭,似乎陷進了並不美好的夢裏。
耳邊的爭吵聲由遠及近。
“為什麽不去上大學了?為什麽答應嫁給那個強.奸犯?姐,你是不是瘋了?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起離開這兒麽,他們在騙我對不對?!”
“是爸把你的學費又偷去賭了?媽的,這個畜x生!我去找他算賬!”
季秋寒懸在半空,俯視的視角。
一個男孩攥緊了拳,他很瘦,大概十歲剛出頭,他的皮膚因為長期住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而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色,此刻,他的怒火從脖子直接燒上頭臉。
“不是因為爸!是我…”
視線陡然一轉,他成了那個男孩,站在少女對麵。
女孩紮著馬尾,她穿著洗的發白的舊校服,低垂著和男孩相似的眼睫。
“沒辦法了呀小寒…”
“我懷孕了,你要當舅舅了…”
淒厲地慘叫陡然劃破天際,下一秒,眼前的少女就如同被敲碎的水泥,頭顱與肢體四分五裂,全然崩塌。
沙——沙——
黑暗與寂靜裏,是沉重金屬摩擦在水泥地的聲音。
“不——!不要!!!”
短促的敲門聲,書房門口,小女傭急紅了臉。
“少爺,季先生醒了!可他…”
昏暗的室內“當啷”!一聲,玻璃杯從空中砸落,順著地毯滾出老遠。床上的青年痛苦地抱頭:“放開我姐…!…不要…!
臥室的門被大力推開。
“秋寒!”
聞聲,指縫間那雙驚慌的眼睛失措抬望。
“江…湛…”
江湛上前將人抱在懷裏,“…好了好了,我在呢,不怕了…”
魏微趕忙檢查季秋寒手背的針頭,萬幸是剛才粘的足夠牢靠,現在隻是回了不少血在輸液管。
季秋寒趴在江湛懷裏,如離澤的魚大口地喘著氣。
“沒事了,乖…”
江湛低聲哄著,大掌去撫順著他的背,手一頓,直接把人上衣撩上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