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小寒,別哭”(1 / 2)





這半個月過得忙碌而嚴肅,那夜過去的風波,江湛下令封鎖.消息,但車禍發生在車來車往的高架,悅江涉事的私人會所當時又有不少客人在,如此嚴重且巧合兩場事故不可能一點密不透風。

而這似乎也是江湛的計劃之一,對外,江湛因為車禍仍在醫院接受治療,傷勢不明,手下所有集團生意都暫由幾位核心股東和秘書團代為處理。

江湛似乎也在刻意縱容他傷重的消息散布出去,他需要通過這場意外,來好好清理掉一批忍不住蠢蠢欲動的人。

已經接近十二月底,深冬季節。

A市地處沿海,這裏的冬天並不會下雪。

兩輛黑色邁巴赫駛過清晨靜謐的半山公路,停在江宅門口。

仍舊凜肅的寒風像是從遙遠的大洋彼岸裹挾著深海寒潮入侵,又像是從此刻瀝青道路兩旁,近在咫尺的謐林深處陣陣襲來。

等候的保鏢恭敬地打開車門,季秋寒從後一輛車上下來,他轉身去扶車裏右臂還打著石膏的易謙。

恢複了半個多月,易謙已經可以下地行走,腹部手術的刀口正在愈合期。

時隔半個月終於呼吸到外麵的空氣,但易謙清俊的臉頰此刻卻有些悶紅,大概是脖子上這條過於厚實的羊絨圍巾鬨的。

就在剛才出院前,季秋寒給他和江湛兩個病號脖子上一人圍了一條,而這種東西大概自從顧曼曼去世後,就再也沒出現過在易謙的衣櫃裏。

“季哥,我真的沒事…!你快去找我哥吧,他臉都快拉到地上了…,”

易謙推著他,季秋寒這才轉過頭去看江湛,發現率先下車的江湛似乎正在前麵的青石台階上等他。

他走過去,就見江湛的臉色果然不太好:“你的手這麽涼還磨蹭什麽,還不趕緊進去。”

可能這樣修白的手指天生就應該如玉一樣涼,季秋寒的手被江湛握在手裏,但他真的很想笑。

江湛總會吃一些很莫名其妙的醋,

比如前幾天周域常過來醫院的時候,他如果在跟周域說話而忘了接江湛遞過來的水果,又或者他隻是沒聽見江湛要他拿什麽東西,事後江湛就一定會在某時,著重地“提醒”他的“過錯”。

比如選擇性的聽不見他讓他放下文件休息,非要等到他不耐煩地說到第三遍的時候,江湛才堪堪放下,並且十分可憐的說:“你剛才也沒聽見我說話。”

這讓季秋寒不由想起周域臨走時跟他說的話:“江湛從某方麵來說,就是個被寵壞的大少爺。從前有江伯父壓著他,現在....,可能需要你多包容了。”

“你在笑什麽?”

季秋寒回過神,“沒什麽...,這圍巾真的太厚了。”季秋寒說著,他們穿過庭院走至前廳。

前廳除了江湛的秘書團,還已經等候了不少江家麵孔。

三個年長者穿著灰色的中山裝坐在左上位,剩下六個年輕的江家麵孔季秋並不熟識,但江湛今天低調出院,知曉的人並不多。想來能在今日出現在江宅共商議事,就代表著眼前這一屋子人就是江湛最內圈的班底,他們手中握有的才是江家最暴利最核心的產業。

隨著江湛他們進來,幾雙目光都不約而同地、十分微妙地落在季秋寒身上。

江湛坐在這個位置,最近有關於他把一個警察帶回江宅的事早已經不是秘密,或許在幾個月前,季秋寒的身份資料就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書桌上。

江湛並不掩飾,不過今天確實不是一個適合介紹的好時機,他彎腰順手幫季秋寒放好拖鞋:

“你先上去,一會記得把送上去湯的喝了,今天太冷了。”

季秋寒點了點頭,他最近一直在醫院,特別行動組發來的求助已經快將他的郵箱撐爆了。

確實如此,7.11案案情重大卻遲遲未破,兩名殺人狂魔仍在逍遙法外,這已經引起社會上的沸騰熱議。

明明好似破獲在捷,但卻因為始終找不到最後兩名犯罪嫌疑人的下落而被迫停滯,這已經快把特別行動組給逼瘋了。

上麵不斷施加壓力,民眾在個別無良媒體的噱頭煽動下不斷質疑著警方的辦案能力,殘忍變態的殺人狂魔就隱藏在民眾生活的城市間,沒人知道他們下一個目標會是誰,無名的恐慌正在A市發酵蔓延…

這開始讓他不自覺地想,一切是不是都與當年太像了…

牆上的鍾表轉動的悄無聲息。

季秋寒埋首在桌案,不知過了多久,連傭人送湯過來他都隻喝了兩口。

終於,在毫無頭緒之際,麵容疲憊的季秋寒抬頭間眼神微動,鬼使神差地,他伸手從麵前高高疊摞的一摞文件中,把壓在最下麵的那份案件梳理抽了出來。

那是厚厚的一疊文件,用牛皮紙封紮,是方斌前不久送過來的,裏麵包含了最新整理的7.11案從第一起至最後一起案件的所有記錄,他拿過後一直壓在那裏。

季秋寒的手指逐頁翻過那些案件細節,走訪筆錄,現場照片,從最開始酒吧陪酒女的碎屍案,到照片裏不斷增多的殘肢斷臂,骨肉碎渣,季秋寒翻過的頁碼也在漸漸慢下來。

直到他的指尖停在其中一頁的頁腳上,不再翻動。

在這一頁之後,就是目前7.11慘案的最後一起,最後徹底把季秋寒的神經推向崩潰穀底的那起。

季秋寒的指尖遲躇許久,

他最終緩緩翻過。

在最後的這起案件中,女性死者陳幼清是一名職校的新入學的學生,隻有十九歲。

她與社會上的男朋友在校外租房同居並且未婚先孕,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慘死在出租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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