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予安才不怕他,哪怕被他這樣凶也隻是無辜地眨眨眼。

見她這樣,商榷也是滿臉無奈。

不再快步帶前走,他停駐在原地等她:“愣著乾嘛,回不回去?”

月光透過彆墅區的梧桐樹灑下,淺淺的一道光影正好攔在兩人的影子中間,仿佛一道天塹。

薑予安踩著月光跨過去,聲音溫溫淺淺。

“二哥,其實我說的話是認真的,雖說讓你哭出來的話是在開玩笑,但我希望你也不要什麼事情都放在心裡。

你還記得我下午對小舟說的話嗎,哭泣是一種健康的感情宣泄,並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我希望你有情緒也可以通過傾訴或者其他的方式宣泄,而不是像今天這樣說走就走。

這樣做既在互相傷害,又讓我們擔心你,還讓你自己憋著氣傷身體,又是何必呢。咱們到底是一家人,不用非得這樣針鋒相對,你說對嗎?”

她緩緩地對商榷說道,盈盈目光在月光下盛滿期盼。

薑予安也不是在隨心亂說,包括下午對商言舟那小家夥說的那些,更不是在網上看到兩句雞湯就開始給人做心靈導師。

她是有感而發。

從前在薑家的時候,她寄人籬下,也是有什麼委屈都往肚子裡咽,處處忍氣吞聲的。

她甚至連哭都不敢。

因為一旦哭得太難過,就會被林雪罵,被薑笙打得更厲害。

以至於後來她也養成那副性格,不愛說話不愛看人,一副由人好拿捏的模樣,看著逆來順受。

傅爺爺總是說她乖巧懂事,其實隻有她自己知曉,她根本就不想做一個聽話懂事的孩子。

如果可以,誰不想放縱著撒嬌,誰又甘願去做一個懂事聽話事事不順從本心的人呢?

她也生著叛骨,多少次想奮起與薑笙反抗,又有多少次生出與薑笙同歸於儘的念頭,她數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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