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建鄴到底沒和晚輩計較太多,雖說心裡對這位前女婿仍是心中不滿,但該有的客套還是到位。

比如此刻傅北行開了口,他多少會應個聲。

相對比起來,正在和郭老下棋的宴彬珂可沒給人一點臉麵。

一個馬飛日下壓將軍吃得郭老的字死死的。

棋子在棋盤上重重落下,旁邊的棋子也跟著抖了三抖!

嘴上的話因這誇張的動作同樣生出氣勢:“商先生當真好脾氣,要是換我啊,家門都不讓他進!”

話裡雖沒有指名道姓,可都不是傻子,聽得出來在罵誰。

傅北行倒也不在意,反正在江城時也沒少被宴彬珂指著鼻子罵,這會兒好歹稍加掩飾,已經很不容易了。

況且,他也知曉自己該罵,並不逞嘴。

得了回應便轉身離去,規規矩矩,身上見不到半點在江城時的說一不二的氣勢。

但那挺直的脊背和儀態依舊可見幾分矜貴。

雖願意低勢,但未輸勢。

商建鄴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輕輕舒了一口氣:“倘若沒這些糟心事,倒也是一個讓人能欣賞的青年,可惜了。”

可惜偏見已經在心裡生根,即便傅北行表現得再怎麼優秀,也注定不能讓兩家心裡的隔閡徹底消失。

“如果這社會也不缺優秀的年輕人,你們商家會教育孩子,個個拎出來都是值得欣賞的。”

宴老竟收斂脾氣拍起人馬屁。

商建鄴心上那點鬱氣也消失,儒雅的臉上掛滿笑意。

“哪裡哪裡,我家也是一樣不服管教得很,圓圓她二哥啊,幾年都不回家一趟,都三十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跟爹娘老子鬥氣,可誇不得!”

這棋盤上的人又圍繞著孩子開始展開話題,甚至還偶爾帶上蔣延洲兩句,說得嘴皮子本來挺利索的蔣延洲竟然生出幾分不好意思,也起身跳著去找傅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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