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得出來傅北行在鬨脾氣。

像是回到從前他還沒有像自己道歉,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比起前幾天他的低聲下氣,還有被二哥打得不肯還手,現在包裹得宛如木乃伊的傅總顯然更像他本人。

也能夠理解。

從前高高在上的人,忽然燒傷了皮膚,甚至那張臉可能會留下痕跡,再加上住院這幾天一直讓他在病床上,實在是折·磨。

彆說是他,就算是一個普通人恐怕也無法適應。

薑予安抿了抿唇,儘量讓自己語氣平靜。

“傅北行,你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好好說可以嗎?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還不適合出院。哪怕你現在在醫院就是塗一些藥和打·針,可在醫院裡麵起碼可以實時觀察你的恢複情況,如果出院發生了傷口感染這類情況,你考慮過後果嗎?”

她鎖著眉頭,很嚴肅地教育病床上的男人。

可惜男人並不領情。

“我自己要求出院,後續不管發生什麼,自然都和你沒有關係。”

傅北行冷聲說道,麵無表情地靠在訂製的枕頭上休息。

因為後背大麵積燒傷,所以隻能這樣詭異地以肩上一兩個支撐點這樣靠著。

且顯而易見的是,有一部分包裹著紗布的地方也蹭在上麵。

薑予安不知道那地方有沒有受傷,但這樣看著,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你非得這樣糟踐自己身體,故意讓我愧疚的是嗎?”

她盯了那處繃帶很久,終於忍無可忍地咬牙吼出來。

房間裡頓時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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