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昌眸光深沉。

“爹,怎麼了?”呂國泰問。

眾人也都看向他。

呂大昌沉著眸,許久才道:“二娘,可能沒死!”

王老太猛的站起身,一把抓住他:“你說什麼?”

呂大昌握住王老太的手,沉聲道:“素蘭,當初怕你擔心沒告訴你,二娘是我在屍堆裡撿的。當時兵荒馬亂,我以為那些人是被土匪亂兵所殺,但現在想來,他們更像是自相殘殺。”

“爹,這與二娘又有何關係?”呂國泰急問。

他太想知道阿妹究竟是生是死。

“因為那些屍體都是西戎一族,而二娘這平安鎖上的圖紋正是西戎的圖騰,二娘應該是西戎人。”呂大昌道。

當初,那些屍體都是南嶽人打扮。

但他從屍堆裡挖出二娘時,無意中看見好幾具屍體的腕間,頸部都有刺青。

每個都不一樣。

但無一不是蟲類。

西戎一族擅蠱,所以西戎人身上都會有蟲子的刺青。

西戎一族又稱女兒國,而當時死的就都是女子。

“西戎一族向來避世,但如此大費周章,還喬裝打扮的來後山村這個小村子,二娘的身份怕是不簡單。二娘應該是被她們帶回去了!”呂大昌道。

“但我親眼看著二娘下葬。當時,二娘難產而死,渾身都是血……”呂國泰喉頭哽咽,說不下去了。

呂三娘和呂民安也都紅了眼。

因為他們親眼看見,那血都濕透了阿姐的衣裳。

紅的,刺眼。

呂大昌袖口下的手不住發顫。

他無聲的握緊。

二娘的死,是他心中永遠無法泯滅的痛。

但隻要二娘有一絲活著的可能,他都願意飛蛾撲風,不顧一切的去找。

“我要去趟西戎。”呂大昌堅聲道。

哪怕,他還要在生生受一次,喪女之痛。

他也——甘之如飴。

“我也去!”王老太握緊他的手。

老太太的雙眼都哭乾了,但目光堅韌。

那是她的女兒啊。

是生是死,一家人,都要在一起。

“我們也去!”

呂國泰,呂三娘,呂民安異口同聲。

“好!我們去帶二娘,回家!”呂大昌道。

西戎,王宮。

阿崽從王女寢宮出來。

小小的人走在幽深的長廊上,猶如被拋棄的小獸,委屈,落寞。

“阿崽!”

阿崽抬眸。

白夙正站在廊道的儘頭,柔笑著迎麵走來。

阿崽一滯,小臉臉上頓時也笑了,噠噠的跑向白夙:“阿姐!”

白夙什麼都沒問。

她牽起阿崽的小手,笑盈盈問:“阿姐初來西戎,聽聞西戎異域風情,阿崽能帶我逛逛嗎?”

小阿崽立馬點頭:“我們這有好多好玩有趣的,我先帶阿姐去我最喜歡的食肆,那裡有很多好吃的,尤其是乳線……”

白夙柔眼聽著。

但出宮前,小東西又回了趟東殿。

出來時,小東西的懷裡鼓囊囊的。

白夙沒問,恍若未見。

聖女在處理堆積的事務。

她知道兩人要出宮,派丹木吉子跟著。

西戎的街上,入目皆是女子。

這些女子頭戴耳環,頸掛項圈,身佩短刀。

她們不似匈奴女子那般魁梧結實,但一個個眉目堅毅,英氣十足,根本不輸男子。

白夙瞧著,倒彆有風味。

一行人進了食肆。

食肆裡裡外外都是人,生意很好。

眾人見到阿崽,都恭敬的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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