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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來到星耀醫院,陸濤已經比我先一步到了,他代我簽了字,讓醫院先幫郭老二做接手指的手術,能保多少就算多少吧,人家都說死者為大……錯了,郭老二還沒死,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給我乾活傷到自己的手,我肯定是有一定的責任,先不去計較責任的多少,救人放在第一位總沒錯。
郭少陽也在這裡,雙手掐著腰臉色十分難看,見到我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方旭你看咋整吧!我二叔的四根手指全都切斷了,現在在手術室裡麵正做手術呢。”
我很不喜歡郭少陽的態度,但也沒表現出來,儘量安撫他說道:“發生這樣的事,大家都不願意,現在當務之急是把手指接上。”
“錢呢?”郭少陽直接了當的說道:“你知道接一根手指是多少錢麼?差不多兩萬塊,四根手指就是八萬塊的手術費,這還不算後期的營養費等等,你說我二叔給你乾點活還搭進去一隻手,他上有老下有小的,全家都指望著他掙錢呢,你說說這可怎麼辦吧?”
陸濤在一邊看不下去了,低聲道:“當初我師兄也說不用你二叔,是你硬安排進來的,這事能怪我師兄?”
郭少陽指著陸濤罵道:“你丫的給我閉嘴,再特麼的逼逼信不信我抽你?”
另外幾個一起乾活的工人肯定不喜歡陸濤的話,見郭少陽和陸濤爭吵起來,他們全都湊了過來,一個個都準備動手打陸濤的架勢。
我擋在陸濤前麵對郭少陽說道:“你急什麼?我說不負責了嗎?陸濤不是已經墊付了手術費麼?”
郭少陽瞪了陸濤一眼沒再吭氣,那幾個一起乾活的工人也都退了回去,但一個個看陸濤的眼神十分不友好。
我掏出煙叼在自己的嘴裡並未點燃,看著那幾個工人問道:“怎麼回事?二叔的手指怎麼斷的?”
第一個工人回答道:“在切割一塊木板的時候,手指被鋸斷了。”
我又問道:“當時都有誰在場?誰看清楚了是怎麼回事?”
另外一個工人快速說道:“我們全都在現場,眼睜睜的看著二哥的手指被鋸斷。”
我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問道:“你在現場親眼看到的?”
“那可不?疼的二哥叫的聲震天響。”
第三個工人說道:“我們三個都在現場,都能作證,這還有假?”
最後這句話讓我更加的不舒服,這個工人為什麼要用“作證”兩個人?正常的人會想到“作證”?這個詞用在這裡似乎有點不妥呢?
正巧這時一個護士從手術室裡麵出來,我急忙上前攔住了護士問道:“您好,裡麵的那個人是我二叔,我想問一下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護士開口道:“四根手指齊刷刷的都斷了,我們的醫生正在做手術爭取接上。”
齊刷刷!
我追問道:“四根手指斷的很整齊?”
護士不耐煩的問道:“片子有,你要看片子我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