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淩煙到教室時,班上的大部分人都在嘰嘰喳喳的討論昨天的卷子,但她新同桌的位置卻是一直空著。
江淩煙看了看教室正後方中間的表——6:19,還有一分鐘早自習。
新班級的表在教室後方,這一點江淩煙剛來時就發現了。
就在她以為陸長川昨晚淋雨生病請假了時,這哥終於卡在20打鈴時進了教室。
他今天規規矩矩的穿了校服,藍白色的校服套在他身上一點不顯臃腫,反而為他添上了一筆濃重的青春感。
“學習到淩晨兩點半?”江淩煙翻著書往他那瞥了眼。
“起晚了而已。”陸長川隨手把書包往抽屜裡一丟,掏出語文書就開始讀。
絲毫不慌,非常上道。
——
數學課,老師姓胡,是個有著二十多年教齡的高級男教師,操著一口不太正規的普通話,講起來還有點溫吞,手裡總是拿著個泡著枸杞水的半永久透明玻璃水杯,看著挺和藹一老頭,其實最擅長的就是用一副“老師知道你會,不用不好意思”的表情把人叫到講台上做題,不會就得被他叫去辦公室再做幾個類似的題,直到會為止。
人稱:奪命閻王。
一到他的課全班汗流浹背。
這不,又開始了。
“謝祈啊,來!”奪命閻王笑眯眯的朝謝祈揮了揮手“來!你來講講這題怎麼做,要在黑板上寫出過程。”
“這個…”謝祈扭扭捏捏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不知從何答起卻又奮力掙紮的模樣“那個…我覺得吧…這個…”
“你是不是覺得你不會啊?”奪命閻王依舊笑眯眯。
“是。”謝祈泄氣,最終還是放棄抵抗,認命了。
“行,那就讓你的好兄弟陸長川來吧!”
謝祈:是在對不住了川川。(哭唧唧)
“這道題可以利用函數的…”
少年的不急不慢的聲音落在夏日沉悶的空氣裡,像給緊張的氛圍開了個洞。
“呦,不錯啊陸長川,開竅了!”奪命閻王聲音誇張的高低起伏,還很給麵子的鼓起了掌。
“那午休時謝祈一個人來找我啊!”
——
“川川你居然背著我內卷!”一下課謝祈就繞到陸長川座位旁邊指著他一臉痛心疾首,活像是個被渣男禍害的良家婦女。
“沒辦法啊,有人硬要逼著我卷。”陸長川語氣散漫,好整以暇的掰下謝祈的手指。
“你還真是說謊不打草稿,當我傻子呢?!誰能逼你啊?”謝祈聽他這麼說就開始陰陽怪氣起來,兩條眉毛都快被他被擠成一條了。
陸長川剛要說話,江淩煙疑惑的聲音就插了進來。
“串串?你為什麼叫他串串?”
“啊?”謝祈一時沒反應過來。
“是川川不是串串。”陸長川無語的揉了揉眉頭。
“啊對!是川川不是串串!”謝祈反應過來後撓著腦袋附和道。
“哦哦。”江淩煙點點頭,隨即解釋道:“是我逼他卷的,我們要效仿周總理前輩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
“啊?”
謝祈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一瞬間待機,但還是馬上抓住重點。
“你教?你什麼時候教?你不是昨天…”謝祈這個天字拖得格外長,眼神從江淩煙轉到陸長川,用一臉“我都懂”的表情拍了拍陸長川的肩膀,揶揄道:“都是兄弟你早說嘛!”
陸長川扶額。
你懂個屁啊你懂。
江淩煙:?
——
一中午飯後有一段休息時間,學生可以選擇回家或者留校,但一般家長都會選擇給孩子報午托,路程較近很方便,殷雅女士也不例外。
江淩煙正準備走時,就被一聲約戰硬生生留住了腳步。
“陸長川來打籃球,這回誰不來誰孫子!”
一個剪著寸頭的男生一手橫撐在教室門口,一手囂張的拍著籃球衝裡邊喊。
“他怎麼又來了?”
“追劉羽不在她身上下功夫總是來找陸長川乾嘛?”
“神經。”
“但還是蠻有毅力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