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病房裡出來,傅北行臉色便陰沉得令人不敢直視。
他心口憋著一股鬱氣,咽不下吐不出。
這種情緒如他年幼時每一次被責罰,每一次被逼迫著做那些他不想做的事情時一模一樣。
可若不屈服,又是被關進那漆黑的地方一夜,讓他無力卻又無處可逃。
那種被束縛的窒息感在他母親每開口一次便收緊一分,與記憶裡的漆黑一片逐漸重疊,他怕再在病房裡待下去,骨子裡不可控的叛逆再一次卷土重來。
故此他腳步又快又疾,便是要快些逃離身後的地方,離裡麵的人遠遠的。
“我說老傅你走那麼快乾嘛,你真餓急了趕著去吃飯啊?”
蔣延洲從病房裡趕出來,還沒緩口氣前麵的人就和自己拉開一段距離,隻能被迫快步追上。
傅北行對於他的玩笑話充耳未聞,依舊冷臉。
兩人立於電梯前,蔣延洲也在這時找到機會與他好好說話,“老傅,你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應該知道阿姨說的是對的,你何必......”
“蔣延洲。”
傅北行出聲打斷他。
電梯正好在他們這層停下,他邁步進入,並沒有急著對蔣延洲說什麼。
這個時間點已經錯開病人家屬送飯的時間,電梯裡並沒有人。
傅北行邁步進入,言語也再一次吐出:“你知道醫院附近,哪家甜品店做出來的味道比較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