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城一字一句溢出詢問,語氣溫和得仿佛在詢問小朋友。

偏偏越是這樣,越讓人心裡沒有底。

到底是與他相處四年,知道他的脾氣,也知道傅聿城此刻並不如麵上那般高興。

哪怕掛著笑。

她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說:“如果你不想,覺得看到我就煩的話,可以說一個合適的數字,我以後保證不會再煩你......”

話音未落,被麵前傳出來的一聲輕笑打斷。

“安安,你似乎一點都不了解我。”

傅聿城長臂擱在石桌上,如玉的長指在桌案上輕輕叩著。

他說著這話,心裡補充了一句——不了解他是應該的,他偽裝了那麼久,她自然是不了解的。

在姑娘心裡,恐怕他就是一個好說話的人,除卻在生意場上,對身邊人都很仁慈。

真是錯了。

他對身邊人,也未必仁慈。

何況,她一番話裡本就是漏洞百出,說出來恐怕連她自己都不信服。

傅聿城從石凳子上起身,高大的身影帶著欺壓性,擋住了薑予安麵前大半光線。

“安安,且不說兩個相互喜歡的人當不成普通朋友,就單單是你後麵的話,就讓人覺得很可笑。”

花圃中一朵月季的花瓣垂落下來,被風卷到亭子裡麵的石桌上,就落在傅聿城的手邊。

漂亮的骨節撚起那枚花瓣,被他折出鮮豔的花汁。

他笑著,視線落在姑娘臉上,語氣帶著陰忖的困惑,“安安怎麼會覺得,我在厭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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