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之間更多的血在地上暈開,而他內裡穿的那件襯衫已經徹底濕漉,可見這道傷有多致命。

薑予安看得眉頭緊蹙。

片刻之後,一枚帶著血的鑰匙出現在她麵前,跟著被扔到她懷裡的還有一把軍刀,滾燙滾燙的,也不知道是他的體溫還是他血液的溫度。

薑予安捏著東西沒動。

傅聿城重新閉上眼睛:“說帶你一起赴黃泉是嚇唬你的,怎麼下山從前教過你,順著樹木枝葉茂盛的方向走就是了,一直往一個方向,總能找到下山的路。”

薑予安低眸看著手中染血的工具,心情悶得發慌,眼前明明是深山的綠色,可看什麼都仿佛隻能看到蔓延開來的紅。

“那你呢?”她忽然問。

“什麼?”

傅聿城沒明白,撩起眼簾瞧著麵前的姑娘。

他大概是真的要死了,竟然看不清她的容顏,視線內一片模糊。

但依稀可以可見,她正低著腦袋情緒不高的模樣,像是在為他的死亡而難過。

雖然他還需要一段時間才沒氣。

可臨死前能夠看到她為自己掉一滴眼淚,好像也值了。

薑予安自然沒有哭的。

儘管她心裡悶得很難受,但要為傅聿城落眼淚,多多少少還是有點賤得慌。

她隻是不願意去相信,他這樣的人,竟然也會那麼脆弱,會這樣倉皇地離世。

死裡逃生的次數那麼多,怎麼就栽在這裡了呢?

她吸了一口氣,將視線抬起,對上那張熟悉的麵龐,“你把手銬的鑰匙給我,做好葬身在這裡的準備了麼?不久前還和我說禍害遺千年,現在就做好了,化作春泥更護花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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