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驍抱著葉琪從燈塔下來。
在場賓客麵麵相覷,又迷糊著鼓起掌。
不明所以的花童重新撒花,神父再次翻開宣誓詞,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葉琪環著陸驍的腰,神氣得很。
可沈棠不見了。
剛才會場一片喧鬨,眾人都盯著燈塔,沒人注意到她什麼時候離開。
沈父站在花毯儘頭,住著拐杖,臉色鐵青。
“陸驍,多餘的話我不想說,沈家借你的風拿回的一切,在回國後我都會一一還給你,我沈岸雖然落魄了,但也絕不為了貪圖利益把女兒賣給你!”
“伯父,你誤會了。”陸驍想解釋,又被落落打斷了。
她目光犀利地掃了眼葉琪。
“陸驍,你到底圖什麼呢?你是看不清這個女人的白蓮花人設還是不知道她背地裡的手段?實話告訴你,早在上個月沈棠就查出懷了你的孩子,想給你驚喜所以不讓我說,陸驍,你配得上她對你的好嗎?”
陸驍顯然僵在原地,手微微顫抖,震驚地說:“她……懷孕了?!”
落落怒極,最後隻冷笑一聲。
“你有再多權勢又有什麼用?做你的女人太可憐了,以後麻煩你離沈棠遠一點,沒有你,她隻會過的更好。”
一字一句刺在陸驍心上,痛到麻木。
葉琪狠狠剜了落落的背影,又拽著陸驍的袖子小聲說:“驍,我心臟有些不舒服,不想待在這了。”
至此,沈棠娘家人也都走完了。
神父又要宣誓,被陸驍打斷。
他放下葉琪,聲音冷到了極點。
“抱歉各位,婚禮結束。”
從沈棠滿懷期待地走進化妝間到現在,不過短短兩個小時。
美好的生活憧憬徹底被打碎。
傍晚,顏東在莉婭家那條大街的小酒館裡找到了沈棠。
她還穿著單薄的婚紗,妝哭花了,眼睛紅彤彤的,像隻絕望的小獸,一杯一杯灌自己酒。
周圍幾個男人一直衝她吹口哨,她置若罔聞。
顏東脫下外套,大步上前把她摟進懷中。
沈棠猛地一個激靈,瘋了一樣掙紮。
“彆碰我!滾啊!”
聲音已經沙啞到近乎失聲。
顏東心疼地揉著她的發頂,“小棠,是我,顏東,對不起,現在才找到你。”
片刻後,沈棠的身子終於癱軟下來,任由自己靠在他懷裡,無聲地哭了很久。
哭到他也紅了眼眶。
“走,我帶你去莉婭家休息,明天我們回國?”
他柔聲勸了好久,都不見沈棠動彈半分,直到鬆開手,發現她竟然昏了過去,潔白的婚紗上淌著刺眼的鮮血!
“小棠!”
顏東大吼一聲,不管不顧地抱起她,付了錢,一路跑著把她送去三條街外相熟的診所。
診所裡的醫生是個四十歲左右的F國女人,給沈棠做完檢查,麵色很難看。
“她是先兆流產,孩子保不住了,你是孩子父親嗎?”
顏東直接愣在原地。
僵了好久,他才壓著聲音說:“不是。”
兩個小時後,沈棠醒了,看到醫生第一句話就是:“我的孩子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