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哀嚎聲停止,時厭也停下掏法器的手,揮散開底下的煙霧向下探頭。
方才還提著大刀喊打喊殺的幾人現在渾身抽搐的倒在地上,頭發都被炸成了爆炸頭。
時厭這才從樹上跳下來,滿意的拍拍手。
“遇見我算你們倒黴。”
解決完這些匪寇,時厭走向花轎,彎腰伸手扶起瑟縮在地上的新娘子。
“這位姐姐,你沒事吧?”
新娘子隔著紅蓋頭抬頭一望,隨後一滴熱淚滴在時厭手背上,燙的她渾身一顫。
下一瞬,時厭感覺腰間一緊,懷中驀然多了一個人。
“嗚嗚……“””
他低聲抽泣著,抱著身前的人渾身都在顫抖,就連哭都不敢大聲。
“你彆哭啊,沒事了,壞人都被我趕跑了。”
時厭輕撫他的頭,柔聲安慰著。
“謝謝……”
忽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時厭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
她們這裡隻有兩個女人,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個男人的聲音!
“有妖怪?!”
她猛然紮起馬步,警惕的看著四周,連帶著懷裡的新娘子都險些被拽倒。
“何方妖孽,還不速速顯形!”
時厭左手握著符籙,右手捏著法器,隻待那怪物一出現就直接把他炸上天。
“恩公,你怎麼了?”
懷中新娘子仰起頭,不解的看著她。
時厭猛然低頭,死死的盯著懷裡的人。
剛才那如男子般的聲音,竟然是懷裡這個新娘子嗓子眼裡發出來的?!
“你……”
時厭啞然,砸吧砸吧嘴,伸出二指輕輕掀開了他頭上的蓋頭。
紅色喜蓋之下,赫然是一個精致到不輸女子的容貌。
他一雙桃花眼微微泛紅,還帶著淚水望著麵前之人,麵頰更是透著一股粉紅,眼波流轉間嬌羞嫵媚。
一身紅色嫁衣襯得他更加嬌豔,若非看到他脖頸處鮮明的喉結,以及剛才那聲低沉的嗓音。
時厭還真的要以為這是個嬌滴滴的美嬌娘。
“你怎麼是個男人?!”
懷中的岑溫吸吸鼻子,翹起蘭花指撚著喜袍,硬生生夾著自己的低音炮開口。
“恩公你看錯了,我是個女人~”
時厭一時語塞,默默的退開好幾步遠。“那可能我是真瞎了吧。”
誰懂啊,剛才還香香軟軟一摸就哭的姐姐突然變成了個男人,想把他挖個坑埋了。
岑溫眼睛四處轉動,見四下無人徹底掀開頭上的紅蓋頭,從地上爬了起來。
“方才瞧著恩公也是個修行之人,不知師承何處?”
他甩甩手,撣去身上灰塵,哪裡還有剛才泫然欲泣的模樣。
時厭看看他,到底是沒說實話。
誰知道這小子會不會是什麼魔物在這裡騙她美救英雄,萬一著了道可不好。
而且,出門在外不能自報家門,一不小心惹了不能惹的東西,他們也找不到家裡去不是。
“一介散修,路徑此處罷了。”
對麵的岑溫點點頭,像是聽進去了又像是壓根沒聽。
他跨過轎攆走到時厭跟前,站直身子後比時厭還要高出一個半頭。
“既是道友,那今日相聚便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我叫岑溫,師承太易仙宗岑清風,是太易仙宗第九百九十九代唯一傳承。”
時厭看看他,不知為何,腦中出現了‘江湖騙子’四個大字。
“時厭。”時厭開口,上下打量著他。又問:“你穿成這樣,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嗎?”
一個男人,穿著女式新婚服,還出現在這裡。
怎麼看怎麼奇怪。
他們不會在仙人跳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