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重天之上沒有日夜之分,時厭坐在天池中央數人玩。
自從上次用天地無極扇把天池水掀翻後,扇子莫名和她斷了聯係,直接就被水衝跑了。
不能逗那些古板的神仙,她比之前更加無聊了。
“第七百三十一個。”
眼前走過一個神色匆匆的神使,她驚恐的瞧了一眼天池方向便急忙離開。
時厭點動著腳尖,肆意的吸收天池裡的靈氣,數著這段時日路過的人頭。
神界那三個神經病把她帶來這裡約莫也有三天了吧,居然還沒想著來處置她?
是不是她做的還不夠過分。
那這次要不要把整個神界都給淹一下試試。
就在時厭躍躍欲試之時,芪連神君來了。
他站在天池邊上,一雙眼睛緊緊閉著,眼下一片血紅。
“你這魔物……究竟是誰。”
芪連神君自詡看透天下命數,卻在時厭這裡碰了個釘子。
這讓他怎麼也不得安穩,連神力都衰退不少。
天池中央,時厭好整以暇的坐著,也不回答芪連的這個問題,目光落在旁邊的神殿之上。
“你們的戰神,今日該死了吧。”
怨祟入體,尤其是最後一劍直接刺進心脈,那位戰神將軍還強行吞了她的魔劍,不可能還會活著。
芪連神君聞言,身形顫抖著,睜開那雙血紅色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時厭。
“魔胎結仙果,入世滅諸神。”
芪連嘴裡喃喃著,雙眼在一瞬間爆裂,鮮血流了滿臉,人也順勢掉進了天池之中。
天池水萬物不浮,哪怕神界的神君也是一樣。
人掉進去,咕咚一聲便沒了聲響,隻餘水麵一圈紅色漣漪蕩開。
待到神界其他人發現的時候,芪連神君已經被泡的渾身腫脹,不複往日神采。
自那之後,天池邊緣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影經過,神界的神仙竟都害怕一個魔物,百般躲避。
這些時日裡,也沒聽到戰神隕落的消息。
時厭百無聊賴的躺在結界裡數天上的命星,不知日月幾何。
其中有一顆最大的,但卻不怎麼亮了,看上去即將隕落的樣子。
咻——
一顆命星悄然滑過天邊,落進三十三重天的隕星池內。
看來是有神君死了。
時厭這才頗感興趣的坐起身來,想抓個人問問是不是岑溫死了,剛起身便正巧和來人撞上。
古弦神君麵色蒼白站在天池邊緣,比之前瞧著瘦了許多,身上的神光都淡了不少。
見他這般低迷,時厭好心開口:“彆離天池太近哦,小心你也掉下去。”
聞言,古弦神君身形一晃,似是想到什麼一般,抬手凝出一道神力劈向時厭。
天池內有戰神布下的結界,低於戰神之力的神力皆會被一一化解。
“……此等魔物,將軍為何一再相護……”
見自己神力被化解開,古弦不懂,跌坐在地上。
他抬眸看向時厭,眼裡竟多了一絲害怕。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時厭攤手,笑著開口:“他為何殺我,我便為何殺他。”
千萬年後的岑溫為了重回此時,萬般謀劃令她覺醒血脈,便以通連萬物重回過往。
他將她逼迫到絕境,屠她滿門,殺她兄姊。
她若不殺他,那她便會一直重複這般無用且枯燥的時日。
“我與他,不死不休。”
古弦神君麵色蒼白,想起摯友臨死之時同他說的話,掙紮著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走入神殿之中。
不消多時,天邊降下數百道神光,百名神君跪在殿外,求戰神處死魔胎。
天上的命星閃爍,神光順勢而降。
岑溫披著外袍,白皙的胸膛上裹著厚厚一層紗布。
他走出神殿望向天池方向,一眼便瞧見了時厭,更聽到了周圍神君的呼聲。
“戰神將軍,芪連神君因她而死,您也深受重傷。可您為何執意偏袒一介魔物,她早該在帶上神界那一刻便被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