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煜睡得正香,卻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
雖然神魔祈隻要過了靈君境(1-3),即便是不吃不喝不睡也不會如何,
但是神魔祈隻有在熟睡的時候,神力神性的恢複速度才會加快,而那種一覺醒來的舒爽感,也是極為令人著迷的。
神魔隻的充足的睡眠便是相當於靈君境(1)的冥想。
被人打擾到冥想,當然是極為不爽的。
“誰呀!”
“爺,是我啊。”
“有事嗎?”
“爺,趕緊去勸勸尊者吧,尊者在臥香閣跟人打起來了!”
曹煜穿好衣服,打開門,見是之前的服務員
“在勾欄?”
“是!”
“那跟你們驛站有啥關係?”
“這.....”
服務員一時語塞
“爺有所不知,我在那臥香閣也是有些股份的...”
老板姍姍來遲,從表情中看不出喜怒。
“哦,老板的經營範圍涉獵很廣泛啊。”
“爺取笑了,趕緊去幫忙勸勸吧。”
“來時我便告知此人喜怒無常,切勿與其衝突,老板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如今明知會引火燒身還在自家院子玩兒火,也不知老板打的什麼心思。”
“爺慧眼如炬,我知是瞞不住的,這臥香閣也有我的股份,我雖是最大的股東,但如今,臥香閣已然成勢,其他二個股東狼狽為奸,欲將我踢出這產業之外,
本想以尊者為契機謀些好處,卻不曾想,尊者一怒,可真是要全城縞素的,
煩請爺幫幫忙,前去勸勸尊者。”
“尊者哪怕鬨得再凶,隻要我還在這驛站,他便不會遷怒於你們,莫要害怕,安心回去休息,
待明日一早,無論尊者氣消沒消,都會帶我離開此處的。”
“可....”
老板一時語塞,眼看著房門即將要關閉,眼光流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爺,我就明說了吧,我們老板的產業如今已經遍布這座城市,
無論是魔眾死傷,還是產業被毀,受衝擊最大的就是我們老板了,
爺能幫我們勸勸尊者,我們必以厚禮相謝。”
服務員一咬牙,將事情原委和盤托出。
“看來我還是有些小瞧了老板啊,這位也不是個簡單的服務員那麼簡單的簡單吧?”
“慚愧,鄙人義子,沈墨市。”
“失敬失敬,沒彆的事就請回吧,明天一早我還要趕路,就不留二位長敘了。”
曹煜是真不想管,反倒是盼著耶律尚濤鬨的越凶越好,最好再來個尊者,兩人打的天昏地暗,耶律尚濤不敵遁走,自己就不用受其挾製了。
“不知曹兄弟如何才肯幫忙?”
一看曹煜油鹽不進,沈墨市也是急了,顧不得藏拙,張口呼出曹煜的姓氏。
“我早間便與沈兄說過,我不過也是受尊者挾製之人,隻是憑著巧言令色,阿諛奉承這種下作手段才保住了性命,
即便我去出麵,也並不會有多大轉機,老板還是抓緊時間另想他策,儘量減少損失為好。”
曹煜聽其呼出自己姓氏,便知這二人並未有表麵上看的那麼簡單。
“不瞞曹兄,我與義父除了經營這城中商鋪,其實還有另外一層身份,不知曹兄可聽過匿名者聯盟?”
沈墨市見曹煜關門趕人,與其義父對視一眼,便急忙壓上一記重注。
“不好意思,沒聽說過。”
“曹煜,十六歲,資質極高,葬宗宗主關門弟子,未來葬宗繼承人,氐氏外戚。”
“你們查探信息的功夫還是不錯的。”
“你的那一支氐氏外戚,在你橫空出世之後,便被一幫賊人洗劫了家產,上下一十三口,無一生還,而你的身份便再也無從查證了。”
“對於此事,我也是極為心痛和遺憾的。”
“但,在前不久,匿名者查探到一個極為詭異的消息,
氐氏嫡係長子苻部齊,在神魔戰場上將兩個神域暗探接回了魔域,其中一人身形樣貌與曹兄極為相似,
而且在那次耶律家主導的戰役之中,苻部齊所率4人儘皆戰死,屍骨無存。”
“多少有些牽強附會了。”
“我言說此事並非是想威脅曹兄,傳遞此消息之人便是我義父手下的匿名者,明日之後,此人便會永遠消失,這便是那還未向上傳遞的信件原本,”
沈墨市手持一封信件,當著曹煜的麵焚燒殆儘。
“不太夠啊。”
“當然不夠,我們還會向上傳遞各種與其相悖的虛假信息,協助曹兄儘量隱瞞身份,想來,即便是匿名者聯盟,在眾多駁雜的信息之間也很難摸清曹兄底細。”
“看來二位也是不甘平凡之人啊!”
“曹兄說笑了,混口飯吃而已,還有這個,
這是我以個人名義贈送給曹兄的一件小禮物,無論小的以後遇到何種信件,隻要加蓋此印章之書信,其中所要之任何訊息,必不遺餘力探聽。”
“老板頗有識人之明啊!倒是找了個好義子。”
“唉,老了,已經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
你們小輩之間的事兒就留給你們小輩自己處理吧,反正我手裡這些個爛攤子最終也都會交到他的手上。”
曹煜知道,這便是二人最大的誠意了,隻是不知這耶律尚濤到底整出了多大動靜,讓二人下此重注。
“既然是沈兄苦苦相求,我若作壁上觀,行明哲保身之事,也是著實不妥了一些,那便走一趟?”
“曹兄恩情,小的銘記在心。”
“老板忙了一晚了,好好歇息吧,我與沈兄二人前去便好。”
老板看著二人遠去,眼光閃爍。
此次將自己刨除在外,不僅是怕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都打了,也是給自己的這個義子創造一個機遇,製造一個機會,
他是從最底層一步步爬到現在的,深知機會難得的道理。
而曹煜便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遇,他所圖甚大,背景和能力也隻是露了冰山一角,是個極能藏拙之人,
更是在驛站之中與次仁家族少族長大談交易,步步為營,最後在次仁磨吉心動之時,將交易擱置,變被動為主動。
他不知道曹煜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就這麼大張旗鼓的在自己的驛站與次仁磨吉討價還價,摸碼子。
這反而讓他更看不透這個年僅十五六歲的少年了。
老板有種感覺,沈墨市這一代,會因為曹煜的出現,而將魔域攪的天翻地覆。
雖然此次投資風險大了一些,但是若不能找機會靠近這攪動魔域風雲的暴風圈,
那麼,他們二人這輩子也不會再有機會向上踏出一步。
..........
曹煜隨著沈墨市前往臥香閣,離得近了,曹煜終於知道為何二人如此迫切。
這哪裡還有風月之所原本的樣子,連殘垣斷壁都被破壞了個乾淨,簡直成了一片廢墟。
尊者境龐大的神力反饋,使他們的肉體強悍莫名,
隨手拿起物件打砸,碎片就如霰彈槍一般,
耶律尚濤在這臥香閣發瘋,方圓幾裡皆受波及,
連領域都沒開,純粹的用肉體發泄著自己的不滿,卻是轟隆之聲不絕,
臥香閣本就開在繁華之所,周邊所居之人也是非富即貴,如今倒是首當其衝,哀嚎之聲不絕於耳,
小心翼翼的走到近前,隻見耶律尚濤雙目赤紅,口中汙言穢語不絕,在臥香閣的廢墟之中,腳踢手砸,
廢墟中一地殘肢碎骨,血腥之氣撲麵,讓人聞之欲嘔。
“你特麼這是要借刀殺人嗎?這貨已經入魔了!
你讓我來勸?你是讓我來死吧!”
曹煜大驚失色,這耶律尚濤境界的提升絕對有問題!
看其如今行徑,必然是過多擄掠他人神性神力去提升境界而導致的神誌不清,
耶律尚濤這是入魔了啊!
“這...這....我是真不知啊,剛剛他並不是這般樣子,怎麼才不過一會兒,就入魔了!”
“廢話少說,先遠離這裡。”
曹煜不敢久待,無論神魔祈,隻要一入魔便是六親不認,極少有其記掛之人能喚醒其意識,
自己本就與耶律尚濤不熟,現在的他是什麼狀況也是一點也不清楚,
主要是他還不想死在這裡,心裡已經要罵死了那個老板!
二人小心翼翼的原路返回,卻不想沈墨市一時不察,哢嚓一聲踩碎了一個瓷器碎片,
耶律尚濤已將能打砸的東西打砸了個遍,正雙目赤紅,氣喘如牛的呆立原地。
這一聲脆響,在夜幕中極為刺耳。
完了!
曹煜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沈墨市一眼。
下一瞬,耶律尚濤便來到二人近前,揪住沈墨市和曹煜的領子便往地上摔。
“拓拔花芊來了!”
曹煜也不知搬出拓拔花芊有沒有用,但如今自己小命馬上就要報銷了,也隻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
“嗯?”
耶律尚濤聽到拓拔花芊的名字,身形一頓,手上勁力也是一鬆,但曹煜知道,他這是還沒從入魔之中走出來。
一般入魔之人很難保持理智,也鮮少有入魔之後再恢複神智之人,
而要說一個尊者,就算擄掠了百八十個魔帝(6)的神力神性也不該入魔啊,何況如今隻是擄掠幾個勾欄的護院和瑤姐。
曹煜敢確定,這耶律尚濤定是以擄掠神性神力的法子,走捷徑上的尊者,而耶律家也不知用了什麼邪異的法子,強壓下了他的魔性,
難怪他對惡意有著天然的敏銳感,原本以為是他性子莽撞單純,上天給他補了一個天賦,
現在看來這特麼不就是入魔之人的標配嗎。
不過,如今還差一把火,曹煜不知道該怎麼燒,腦子如過載的伺服電機一樣瘋狂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