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你怕不怕?”楚娣抬頭望向四周,黑漆漆的,不免打了個冷顫,又往身旁人身上靠近了幾分。
她身旁的女孩察覺到少女的害怕,輕拍她的手,安慰道“怕什麼?我們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
“你沒聽說學校裡鬨鬼的傳說嗎?”
深夜的學校再無白日的生氣,墨綠色的爬山虎把整麵牆覆蓋,月亮隱於星雲之後,黑夜將一切籠罩。
“是這樣嗎?”
陰森詭譎的聲音自耳旁響起,少女有些僵硬的回了頭,眼前是一張放大的蒼白的臉,頓時驚叫起來。
“哈哈哈哈,笨蛋,哪有那麼多神神鬼鬼的,更何況我謝君之,天選錦鯉,什麼危險到了我這不都會化險為夷?”
謝君之的笑聲響起,知道自己被作弄了,楚娣有些惱怒,腿卻還在微微打著顫,隻好挽住少女的手卻不肯再和她說話。
手電的燈光掃過高二四班的教室牌,教室的窗戶並沒有關牢,大風將窗簾卷起,在室內飛舞。
楚娣按了按開關,沒能把電燈打開,輕歎一聲“已經統一斷電了。”
謝君之把手電放入楚娣手裡,“快去找吧,我在門口等你。”
楚娣接過手電,把窗戶關牢,回到座位上開始翻找,很奇怪,明明離開前還在桌子上的鑰匙此刻卻像是被人刻意藏起來了似的,怎麼也找不到。
“抱歉君之,我沒找到,再等我會兒好嗎?”
沒聽到回答的聲音,抬起頭看向門口,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月光照在她身上,將她的輪廓描繪,不知怎麼,她的身影變得陌生起來,不似平常般高挑,高馬尾散開披在肩上,風一吹,便隨風飄起,在寂靜的深夜裡徒增了幾分詭異。
以為是對方又要嚇唬自己,楚娣原本的氣還沒消呢,這會子更生氣了,想要上前去拉她的手,她快步走近謝君之,卻見少女僵硬的回了頭,那張臉在可怖與少女清純的笑容間來回變換。
楚娣跌倒在地驚聲尖叫起來,慌亂間,她感覺到有人正在掐著她的人中,逐漸放鬆下來才發現是謝君之。
像是從深海來到水麵,終於可以大口呼吸,少女努力平複著情緒聲音卻還是止不住的顫抖“我剛剛,看到...”
“彆怕,我在。”謝君之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怎麼了?剛剛嚇死我了,你一下子突然朝我走過來,喊你也不理我,就一個勁看著我笑。”
“我剛剛...看到她了。”
說罷,一陣風吹過,兩人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恐怖的氛圍自四周升起,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謝君之拉起少女的手便往外跑去。
兩人都沒有回頭,也都沒注意到身後班牌的字樣逐漸變了顏色,逐漸模糊、融合再清晰,變為高三十一班。
月亮重新隱藏,四周黑到幾乎什麼也看不清,她們隻能握緊對方的雙手憑借著平日的記憶在校園裡狂奔。
周圍的氣溫驟降,陰風陣陣吹著,隱隱約約間似乎聽得見女孩的啜泣和幼兒的啼哭。
這五層樓卻是怎麼也到不到底,楚娣的心快跳出來了,可她能感覺到手上謝君之緊緊握住的她的手。
體力逐漸透支,喘息的空檔她們抬頭看向指示牌。
“六樓?怎麼可能?我們明明是往下跑的!”楚娣的聲音已經染上了哭腔,她自幼膽子就小,現在遇到這樣的情況早就嚇壞了。
從六樓往下跳就是找死,繼續往下跑嗎?好像也不太行,謝君之朝四周看了看,最終拉著楚娣跑向走廊拐角的教室辦公室。
心越跳越快,耳旁的哭泣聲也越來越大聲,終於一切在關上教師辦公室門的一刻停止。
楚娣大口喘著氣,問到“那東西會進來嗎?”
這種危險又恐怖的情況下謝君之既然笑了出來,道“不知道,賭一把,萬一呢?”
看到少女的笑容,楚娣壓下心中的害怕也開玩笑道,“沒聽說過賭狗必死啊?”
辦公室響起拖拉椅子的聲音,原本歡笑著的二人身體瞬間僵住——外邊的攔住了,那這裡麵的怎麼辦?現在該跑出去還是留下來?
幾秒鐘內謝君之腦海裡閃過許許多多的可能,直到身後的聲音響起。
“你們大晚上不回家跑到這裡做什麼?”
是高三五班的物理老師陳老師,和學校其他老師比起來,他是頂頂的好看又溫柔。
見到活人,楚娣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道“陳老師,今天是你值班啊,太好了。”
陳老師看到女孩如釋重負的表情,麵上顯得有些疑惑,問到“怎麼了?”
楚娣與謝君之對視一眼,開口解釋道“陳老師,我們學校鬨鬼!”
“我知道你們學習壓力大,可是這不是你們胡鬨的借口。”說罷,陳老師便把手搭在門把手上要開門。
突然的,門外響起咚咚的砸門聲,一下接著一下,沉重又用力,像要活生生把門砸開,這突然的動靜把三人都嚇得不輕,陳老師也觸電似的把手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