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感受到卓青山出現在紫陽山上的氣息後，凝月便候在了他的洞府。
“月月？”
卓青山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凝月迎麵潑了一盆冷水。
“師兄，你上次得到的那株烈陽花還在嗎？”
需要這種天材地寶，來找喜歡煉丹的師兄準沒錯。
卓青山輕輕歎了一口氣，然後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朵燃著烈火的花。
“給，彆燙傷了。”
“你都不問我要這寶貝做什麼嗎？”凝月一揮手，將烈陽花收進了空間。
“洗精伐髓，重塑丹田。給你那小徒弟用的吧。”卓青山肯定地說。
“師兄，你怎麼知道的？”
“問我？你倒不如直接去問師尊。”頓了頓，卓青山又說道，“這孩子受了不少苦，原本他持令牌來見師尊，是要成為我的弟子的，但……”
見凝月托著腮，一副要聽故事的樣子，卓青山沒好氣地繼續說道：“我在世俗界唯一的朋友大限將至，將自己的孫女托付給了我，希望我能收她為徒，所以我才那麼為難，好在最後你將莫淮那孩子收做徒弟了。”
“原來如此啊。可是，師兄，現在你和你那朋友的輩分不就亂了。”
“胡說什麼呢，入了修仙界，還講什麼世俗界的輩分。”
看卓青山即將發火，凝月趕緊一溜煙地跑掉了。
……
夜晚。
看著靈泉中不停痛苦呻吟的莫淮，凝月歎了一口氣，然後掏出了一把躺椅和一包瓜子。
“月月，你這是要幫他重塑丹田？”
猛然聽到紫陽仙君的聲音，凝月差點把手裡的瓜子給撒出去。
“師尊，您怎麼走路都沒聲呢，看給徒弟我嚇得。”凝月拍了拍胸口，賭氣似的看了紫陽仙君一眼。
紫陽仙君沒好氣地說道：“你早點把境界給突破了，不就能感受到我來了嗎？這都幾十年了，你天天吃飯睡覺都該突破了！怎麼，你這是想要先把境界壓著，然後一舉突破大乘期是嗎？”
凝月摸摸腦袋，心虛沒說話。
團子那個狗東西不知道死哪裡去了，她總不能一路突破飛升吧，女主的影子都還沒見到呢。
說起她的任務，她就心酸，這狗東西再不回來，她就立馬毀約跑路。
看著靈泉裡的掙紮的莫淮，紫陽仙君歎了一口氣。
“這孩子是十年前世俗界滅國的南陽皇室遺孤，被追殺了十年才進修仙界，受了太多的苦。”
“師尊，你和南陽國……”
“我本也是南陽國的人，修煉有成之後，為了卻與世俗界最後一絲緣分，將我當時玄天門的腰牌給了南陽皇室，承諾若有人持令牌來尋我，便將那人收入門下。”
“那現在，師尊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承諾了。”
“是啊，隻是希望這孩子能不被恨意蒙蔽，一心向道。”紫陽仙君長歎一聲，隨後踏著風離開了。
“師尊，慢走啊！”
送走紫陽仙君，凝月又繼續嗑起了瓜子。
突然，靈泉開始沸騰起來，以莫淮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旋渦，泉水飛速向中心湧去。
凝月立刻飛到漩渦中心查看莫淮的情況。
“你這小子，夠貪心的呀。”
再讓他繼續吸收下去，非得爆體而亡。
凝月無奈地扶額：“算是便宜你小子了。”
說罷，凝月在自己的手腕上劃開一道口子，將幾滴血灑在泉水中。
看著莫淮徹底吸收那幾滴血以後，凝月這才輕哼一聲，回了自己的小樓。
第二天一大早，凝月走到靈泉旁邊。
泉水的水位下去了一大截，原本靈氣都快溢出來的泉水，現在也變得清澈見底，不帶一絲靈氣，已經稱不上是靈泉了。
看著水底抱緊自己，身上沒幾塊完整布料的莫淮，凝月從空間找出來一身黑色長袍，丟在了躺椅上。
……
莫淮從疼痛中醒過來，感覺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像是拆分重組過，他向周圍看去，並沒有看到凝月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失落。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莫淮趕緊查看丹田的情況。
等到確保丹田完好無損，周圍靈氣不斷湧入體內以後，他才放鬆下來。
吸收靈氣的速度，要比丹田破碎之前更快，意識到這一點的莫淮又迷茫又欣喜。
莫淮換上躺椅上的衣衫，恰好合身，想來也是凝月專門為他準備的，臉上不禁攀上了笑意。
再看旁邊的靈泉，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靈氣。
莫淮不禁有些忐忑，上前查看。
泉水上映出了一張如璞玉般無瑕的臉，正是他無數次想象中，自己的本來麵貌。
莫淮有些不可置信，輕輕撫上原本受傷的臉，此時已經光滑無瑕，再沒有原來滿是傷疤的感覺。
莫淮笑出聲來，聲音也不再沙啞，而是清澈的，明亮的，是他本應該擁有的嗓音。
“師尊。”
莫淮回過神來，向小樓衝去。
“師尊！”
小樓的大門緊閉，莫淮愣在原地。
一串光點從門上浮現。
“去你的洞府，芙蓉在那裡等你。”
莫淮原本激動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回到靈泉旁邊撿回了麵具。
“莫淮，你來了，快看。”芙蓉見莫淮出現在洞府門口，趕緊把手上的糕點收了起來。
洞府裡多出來不少陳設，一看就是精心挑選過的。
“多謝芙蓉姐姐。”莫淮擺手。
“你的聲音好了呀，還是師姐厲害，你快看看還有哪處不合心意，我還買了好幾套，隨時可以換。”芙蓉聽著這聲姐姐笑開了花。
莫淮走到每一件陳設前，細細看過。
雖然他看得仔細，卻並沒有將這些東西放在心上。對他來說，這些東西沒有喜愛之分，是師尊讓人采買的，那便好。
“我很喜歡。”
“那就行。”芙蓉向莫淮告彆，喚了玄鳥離開了。
莫淮回過頭，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眼神清冷地掃過滿屋子的陳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