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的背上,背著一個又臭又濕的小男孩。
男孩的眉宇和梁晨十分相像。
小男孩嘴裡不停吐著糞水,同時也不停地在梁晨的耳邊哭泣呢喃。
「為什麼……為什麼不救我呢?你明明可以救我的,姐姐……」
小男孩和梁晨最迥異的地方,就是兩人身上的裝飾和打扮。
梁晨的手腕上,有一條由迷你小銀豆串起來的簡易手鏈。
而小男孩身上的東西就多了。
脖子上掛著金菩薩項鏈,手腕上戴著金貔貅手串。
包括小男孩身上的衣服,都像是剛換上身的嶄新名牌,吊牌還沒摘。
「臭姐姐,醜死了,醜陋的大野豬!就算我死了他們也不會喜歡你!永遠都不會,呸!嘔嘔嘔……」
小男孩兩眼發紅,麵目猙獰。
他兩條腿騎到梁晨的脖子上,像騎馬一樣駕駛著梁晨。
為了解氣,小男孩又憤怒地用手抓扯梁晨的頭發,再惡狠狠地呲出尖牙,用力撕扯啃咬梁晨的耳朵和臉頰。
梁晨的右耳鮮血直流。
江璃猜測,梁晨在夢魘當中最害怕的東西,應該……是她的弟弟?
至於同行的小張江……
江璃則看到的是,小張江的身後,始終跟著一個半身赤裸、頭發濕漉漉的男生。
男生看起來10歲大的樣子,比變小的張江還要大上幾歲。
而那個男生的瞳孔,是渾濁發白的,像是被水泡過一般。
男生濕潤的皮膚表麵,殘留著一些沒有洗乾淨的沐浴泡泡,頭發也一直濕漉漉地在滴水。
他一直不近不遠地跟著小張江,臉色憂鬱,一言不發。
張江內心最害怕的東西……是他?
江璃揣摩著。
江璃自從看到其他人夢魘的東西之後,心情就變得糾結和複雜。
她摸了摸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發光珠。
所以,在這場遊戲裡麵,她夢魘裡麵的那個人……也是在一路跟著她嗎?
江璃是應該害怕,還是悔恨,或者是慶幸?
纏繞著江璃這麼多年的噩夢……要直麵了嗎?
江璃心事重重。
身後,梁晨和小張江並列前行,兩人在討論進入鬼屋的感受。
梁晨看著四周的裝潢,議論道:
「這鬼屋也不是特別嚇人,對吧張江?
這些道具還沒有電視劇裡的逼真。
唯一恐怖一點的,就是鬼屋裡麵不停閃爍的燈光,晃得人眼睛疼。
而且燈光造成的掉幀效果還是挺嚇人的。
總感覺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會在下一秒突然躥出來!蹦到你麵前。」
小張江點頭同意梁晨的說法。
他補充說:「其實真正恐怖的東西,從來都不是鬼怪,而是人心。
而且按照規則提示,這鬼屋恐怕和迷宮沾點關係,找到出口不會那麼容易。
說不定,有的人會永遠被困在這裡,這輩子都別想走出去。」
聽到小張江的分析,梁晨抱緊胳膊,打了個寒顫,「怪嚇人的,不過也有點道理。」
一行人,共二十多名玩家,按照既定路線走了幾分鐘,直到來到一處分叉路口。
接下來的路,由一條大路分為四條小道。
每條小道都更加狹窄,兩側牆壁擁擠的程度,似乎隻能容忍單人通行。
「江姐你看,前麵四條路誒!這鬼屋整得跟迷宮一樣,咱要好好想想走哪條才能找到出口。」梁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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