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妙手(1 / 1)





張青鬆臉色慘白,啞口無言癱坐在椅子上。與此同時,皇宮。大皇子和蕭臨祈行走在綠竹清水之間,閒情雅致,怡然自得。“所以京畿府的張青鬆,就是景王說的送給本宮的禮物?”聞言,蕭臨祈微微一笑,“點心,區區一個四品,怎麼能算得上是禮物,他背後之人,才是一條大魚。”大皇子稍加思忖,便有了猜測,他眼神一亮,緩緩道:“你的意思是,刑部跟王家的案子也有關?”“不錯。”兩人走到涼亭裡先後入座,蕭臨祈侃侃而談道:“張青鬆剛剛坐上京畿府的位置,屁股還沒捂熱就滅人滿門,謀取他人萬貫家財,這實在是違反人之常情,所以本王料定,這筆銀子一定是去了刑部的口袋裡。”大皇子微微頷首,“若是如此,此刻刑部尚書柳溫一定坐不住了,肯定會想法設法將張青鬆從局中帶走,怪不得你會讓本宮差遣望平侯現在就去京畿府拿人,送到大理寺去,這張青鬆若是落到刑部,多半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所以,咱們一定要在刑部之前,把人帶走審問,隻要張青鬆把柳溫供出來,那三皇子這個刑部尚書就保不住了。殿下也可以趁著三皇子沒反應過來,趕緊向皇上舉薦一個自己人坐上刑部尚書的位置,如此以來,六部尚書殿下得其四,此消彼長,殿下還愁東宮太子之位不穩?”蕭臨祈慢聲細語,將後續環環相扣的計劃和盤托出,聽得大皇子眼神驚歎。“景王此局甚妙。”大皇子抬眼打量著蕭臨祈,突然笑道:“你我二人經常飲酒言談,本宮自以為對你十分了解,不曾想景王居然有如此智謀。”蕭臨祈眼眸深處帶著一絲警惕,然後大笑道:“其實這算不上智謀,殿下和三皇子,現在就如同兩個執棋人,彼此之間各有棋子,互相做局‘打吃’便能分出勝負。隻是當局者迷,盤觀者清,本王也不過是偶有妙手,若能幫上殿下一二,是最好不過了。”“說的有理。”大皇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緩緩道:“有景王相助,本宮之幸也,先前你提出來的要求,本宮答應了。”蕭臨祈抬手一禮,心中冷冷一笑,“多謝殿下。”京畿府中,一片混亂,眨眼的功夫,公堂裡爛菜葉、臭雞蛋扔的到處都是,張青鬆被老百姓罵的狗血淋頭,頗有牆倒眾人推的意思。“張青鬆!現在真相已經大白,你將王家的財產都藏到什麼地方去了!”謝榮軒還沒有忘記初衷,趁勢逼問。張青鬆不言,他身邊的師爺也早就不見了蹤跡。“讓開,讓開。”嘈雜的人群突然被粗暴的擠開,披堅執銳的巡防營士兵魚貫而入開出一條路來,門外,謝致遠麵容帶笑步入府衙。謝榮軒愣了一下,然後快步想迎。“爹,你怎麼來了?”謝致遠瞧見謝榮軒,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兒子順眼了起來,不聲不響的乾起大事,把京畿府尹都給絆個跟頭。雖然謝致遠知道,這一切都是景王布的局,但謝榮軒在裡頭發揮了作用,將來大皇子若是登基稱帝,也不會忘了這份功勞。“做得好,剩下的事交給爹了。”謝致遠拍了拍謝榮軒的肩膀,然後走進了公堂。謝榮軒愣了一下,一臉茫然,自己什麼都還沒說,怎麼老頭子就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看到謝致遠緩緩而來,張青鬆突然後知後覺,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身在局中。是了,謝榮軒都來了,謝致遠作為大皇子的擁躉怎麼可能不來,難怪自己裱紙拚接信件的法子一眼就被看破,原來是背後有高人指點。謝致遠在堂下駐足,抬頭看向張青鬆,“張大人,本侯聽聞你偽造密信,栽贓陷害他人叛國通敵,不僅滅人滿門,還欺上瞞下竊取萬貫財富。本侯所掌巡防營,維護京城治安,現在要將你扣押,送往大理寺受審!”京城之中,京畿府隻是執法機關的一小環,如果涉及到一些大案,都會由京畿府往上移交,由‘三司’之中的某一個審理。所謂‘三司’,便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王家通敵案,放在京城也是為數不多的大案,按理說應該交由三司之一處置,但張青鬆先斬後奏,從流程上便已經屬於僭越,但因為有刑部運作,此事才沒人置喙。而現在真相大白,張青鬆作為朝廷命官栽贓陷害,滅人滿門,知法犯法,更是滔天大罪,交由三司也是合情合理。但張青鬆不是傻子,心裡明白去大理寺和去刑部的結果那是不一樣的。“嗬嗬嗬,謝侯爺,您執掌巡防營,維護京城治安,說破天也管不到本官頭上,更沒有扣押移交本官的資格。”張青鬆兩手死死扣住椅子,“本官就在這裡,哪也不去,就算要拿本官,也是要三司來才行。”謝致遠冷笑一聲,“你想拖延時間,可本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說著,謝致遠擺了擺手,“來人,連椅子帶人抬走。”張青鬆臉色難看得緊,但奈何他手無縛雞之力,根本不敢反抗,萬一被謝致遠一刀砍了,那可真是回天乏術。巡防營士兵架著張青鬆來到京畿府外,把他塞進囚車裡。謝致遠看向王璨和謝榮軒,溫和道:“你們二人也來作證,儘快將他罪名坐實。”王璨點了點頭,語氣激動道:“多謝侯爺。”三人一前兩後,腳步匆匆離開京畿府,門後巡防營已經備好馬匹,三人翻身上馬,謝致遠大手一揮正要出發,卻聽見街道儘頭馬蹄聲作響。“謝侯爺留步!”謝致遠抬眼望去,眼眸陰沉,急趕慢趕,刑部還是趕來了。柳溫身先士卒,拉住韁繩,翻身下馬。“嗬嗬嗬,多謝侯爺捉住這知法犯法的狂徒,本官這就將他帶回刑部細細審問!一定還王家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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