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跑在隊伍的最後。慢吞吞地跟著全班的步伐。刺眼的陽光打在眼前，不禁讓她懷疑自己是否又出現了幻覺。

麵前的場景不斷變換著，在食堂裡和朋友吐槽難吃的米線，在數學課上擔心被點名。在月考考場裡奮筆疾書，在名次榜前尋找自己的那一欄。

程嘉從不知道，那些過去習以為常的情景，竟會留下如此深刻的記憶。

"程嘉，我在這裡。”“程嘉，彆怕”

“程嘉，有人陪你了”“程嘉，我愛你”

夢裡的這些話語一次又一次帶她重溫過去，卻也是一把利刃，刺向夢醒後的自己。

這是唯一一次在夢裡沒有被可怕的痛苦的記憶攻擊，這一次痛覺也會滋生出絲絲甜蜜。奇怪，為什麼，明明是幸福的時刻，怎麼會流淚呢。

起來後，程嘉換了枕套，揉了揉腫脹的眼睛，思考到底要怎樣才能消腫。上網查了半天，各種方法都試過後，程嘉自暴自棄地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就這樣吧。

果不其然，在診室，陳醫生問她“小程，眼睛又腫了啊，跟你說不能熬夜的呀。”陳醫生是本地人，說話難免帶點口音，但人很熱心，經常照顧程嘉，這個初來乍到的外地人。是程嘉在單位裡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好啦，我下次一定注意，保證沒有下次”程嘉靠近一步，輕輕摟了摟陳婭的手臂。“對了，這周末有什麼安排嗎”陳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