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錯了,蹇碩並沒有背叛你。”
何皇後笑得很好看。
“難道?”
劉宏一愣,繼而明白了過來。
“何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殺大臣。”
劉宏怒不可遏。
蹇碩可是他留給劉協的最大幫手。
現在,就這麼沒了。
再看手中的密詔,還帶著血跡。
他暗歎自己的眼光不錯。
蹇碩為了儘忠,那是戰鬥過了。
“陛下清楚,我毒殺了劉協的母親,陛下如此安排,這不是要殺我嗎?”
何皇後嬌笑道:“本宮也隻是自保罷了,怪隻怪陛下廢長立幼,乾了一件蠢事。”
“你這個毒婦!”
劉宏眼中噴火,就這麼怒視著何皇後。
臉色漲紅,胸中怒氣起伏。
“剛才,還發生了一件事,陛下想知道嗎?”
何皇後語氣溫柔,就這麼慢吞吞的開口。
“說!”
劉宏吼了出來。
“董太後不懂事,被我給毒殺了。”
何皇後的臉上洋溢著精彩的笑容。
“什麼?何氏,你這個卑賤的東西,你竟然敢弑母,母後啊,是孩兒對不起你啊。”
劉宏悲痛不已,用儘了全力掙紮著,想要抓住何皇後,然後把這個該死的賤人給捏死。
何皇後後退了一步,劉宏隻能乾瞪眼。
他就這麼斜躺在床上,神色陰沉的有些可怕。
雙手猛烈的用力,使勁敲打著床鋪。
何皇後笑嘻嘻的說道:“陛下的詔書,若是立我兒子為帝,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怪隻怪你太蠢了。”
“狗奴才,爾等都死哪去了?”
劉宏夾雜著怒氣嘶吼。
殿外,張讓、趙忠和段珪三人默不作聲。
對於陛下的喝令,那是充耳不聞。
他們的殘軀,有些輕微的顫抖。
但懾於何皇後的凶威,不敢有任何不得體的舉動。
“陛下還不明白嗎?”
“你現在就是孤家寡人。”
“本宮來到了你的麵前,你就沒有了任何的底牌。”
何皇後莞爾一笑,“陛下,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劉宏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張讓,被他尊為阿父。
趙忠,被他尊為阿母。
這兩個狗奴才,本該是他的左膀右臂。
沒想到,卻背叛了他。
與蹇碩相比,簡直就是肮臟不堪。
“何氏,你真是好手段。”
劉宏的聲音從牙縫裡麵擠了出來,“你從一個卑賤的屠夫之女,能有今天的顯貴,全憑我的青睞,你不念舊恩也就罷了,為何如此的酷毒呢?”
“陛下,你錯了。”
“我一步步爬到了今天的這個位置,靠的是我自己。”
“你對十常侍的話,篤信不疑。”
“我買通了他們,什麼事做不到呢?”
“你三番兩次的想要廢掉我的皇後之位,這都多虧了你的昏庸,才讓我保住了皇後的大位。”
“後來我與哥哥,掌握了大權之後。”
“我這個皇後的位子,你想廢也不敢廢了。”
何皇後放肆樂笑,“陛下還以為對我有恩,是你蠢呢?還是我蠢呢?”
“哎!”
劉宏神情落寞,就這麼輕歎了一聲。
然後無奈的揮手道:“你走吧,朕要休息了,沒功夫與你爭論對錯。”
“陛下,我告訴你個秘密,想不想聽?”
何皇後耐心很足,饒有興趣的盯著劉宏。
心中暗歎,劉宏真是愚蠢。
她都走到了這一步。
也攤牌了。
這就是你死我活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