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有，就是上次有個樂師要給我彈琴送行。”顧亦寧一步三回頭地解釋。

琴聲悠揚，顧亦寧看一下蕭煜軒：“我對音律沒那麼精通，王爺覺得這位樂師彈得如何？”

“彈得很好。”蕭煜軒點頭，“不比宮廷樂師差，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曲子哀傷了一些。”

顧亦寧仔細聽，感覺還真的能聽出幾分哀傷的意味。

“大概是送行，所以才哀傷吧。”顧亦寧想了想，努力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蕭煜軒點點頭，但有些好奇：“你跟這個樂師，感情很好嗎？”

顧亦寧搖頭：“隻是第二次見麵，不過上次見她臉上有傷，想著也隻是舉手之勞，就給了一瓶祛疤膏，王爺忘了嗎？”

蕭煜軒似乎才想起來：“那日隻怕你發現我腿傷痊愈的事，其他事情沒有太多留意。”

當時滿心滿眼想著如何瞞住雙腿的事，見她一直安排張羅著遊玩的事，隻當時打賞那些下人，具體乾了什麼，他一點沒在意。

“就見過一次，一瓶祛疤膏，能讓她將分彆的離愁演奏到此種地步？”蕭煜軒盯著她看，“要不要查一下這個樂師？”

顧亦寧忙搖頭：“你都有那麼多事了，一個樂師而已，以後應該也見不到了，就不要麻煩了，她的生平我也問了一下，就是一個被拋棄的婦人，在樂坊很多年了，應該也沒什麼特彆的，也許此刻她正想起自己悲慘的人生，加上先的送彆，所以才會比較悲傷。”

蕭煜軒緩緩點頭，將她的頭再次靠到自己身上：“好，聽你的，再睡會兒吧？”

“好。”顧亦寧點點頭，聽著那音樂聲音越來越遠，心頭的那些疑惑也被濃重的睡意掩蓋了過去。

一路順利，下午就到了平南軍營。

平南將軍曹向武，早早地就在軍營門口迎接了。

“二舅父！”蕭煜軒下馬車，一看到曹向武要向自己行禮，趕緊扶住他。

曹向武上上下下打量他：“聽英衛說王爺的腿疾已經大好了，我還有些不信，沒想到是真的，皇後娘娘要是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蕭煜軒臉色微微一動，冷聲道：“母後是否高興本王不知道，但……一定有人不高興。”

曹向武愣了一下，隨即嗬嗬一笑：“是啊，王爺這次若是回京，怕是處境更艱難了。”

“所以這次來，是向跟二舅父借幾個人。”蕭煜軒看他一眼，“本王的護衛軍損傷了大半，留下沒幾個人了，連總管白鏡也傷了腿，行動不便，所以，大概需要二舅父派人送本王回去了。”

“這個自然。”曹向武趕緊點頭，“此事英衛也傳信與我說了，末將這裡早就給王爺背了一百精兵，可以送王爺回京。”

蕭煜軒點點頭：“一百，應該夠了。”

顧亦寧看看蕭煜軒：“王爺，這一百精兵，若是遇到像寧州城這樣的事，怕是不夠。”

“還有暗衛，不用擔心。”蕭煜軒拍拍她的手，“我與二舅父還有些事要聊，你跟影一去休息一下，一會兒就去找你。”

顧亦寧遲疑了一下，他這是要支開自己？

不是說事無不可對她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