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顧亦寧打一盆水進門:“我那兩個丫頭需要休息,這些事隻能我自己做。”
心中忍不住為自己這個大冤種掬一把同情的眼淚。
要是小景和玉錦身體還好的時候,至少打水遞毛巾熨燙衣服這種事,不需要她親自做,現在好了,事無巨細,都得親自動手。
那位坐在輪椅上的大爺,平日裡連輪椅都不願自己推,大概也不能指望他自己拿著毛巾洗臉。
顧亦寧拍拍毛巾,感覺冷熱差不多了,就往蕭煜軒臉上擦。
“你平時擦桌子也是這麼擦的嗎?”蕭煜軒發出靈魂審問。
顧亦寧停了手:“我說了,我沒有幫男人洗漱過。”
撐死了,就是幫幾個傷員清潔過傷口,那得用消毒水,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涼水熱水都可以用的,她剛才好歹還試過毛巾冷熱了。
“擦桌子不需要試溫度的。”她也實話實說,敢嫌棄她就自己擦。
蕭煜軒被懟了一句,不知為何心情居然好了一些,看她的樣子確實生疏,當下接過毛巾自己擦了臉和手就還給她。
原來還是會自己擦臉的啊?
顧亦寧把洗腳水放到他旁邊,看看他的腿,遲疑了一下:“洗腳嗎?”
她這輩子都還沒幫人洗過腳呢,最大程度隻能忍受把他的腿放到水裡,至於其他的,她是不會再做多了。
那還是在他腿不能動的情況下。
不過話說回來,他今天在小樹林好像有短暫的站立,是不是康複的前兆?
顧亦寧是個行動派,既然想到了,當下就脫蕭煜軒的靴襪,將他的腿放進水裡之後,就從腳踝開始,一寸寸地往上捏。
“你做什麼?”蕭煜軒彎腰,猛地抓住她的手,聲音都有些變低沉。
“檢查呀。”顧亦寧抬頭看著他,“我今天看王爺飛身救我的時候,站了一會兒的,也許腿已經在康複的途中了,所以幫王爺檢查一下。”
少女的臉龐從下往上看著他,脂粉未施,杏眼圓睜,無辜的模樣最是誘人。
為了伸手去抓她的手,他也彎著腰,不可避免地將頭低了下去,適逢她抬頭,兩個人的距離極近,他恍惚間能聞到女子身上特有的少女體香。
累了一天了,她在晚飯前沐浴過了,身上的味道乾淨又清新。
他想起了那個因為懊惱至極而不假思索的吻。
他以為自己不喜吃甜食,但那個吻很甜,他意猶未儘。
顧亦寧見蕭煜軒忽然不動,忍不住也略有些愣神。
因為在靜園也沒有其他人,蕭煜軒並沒有戴麵具,被她治好的那張臉,此刻與她近在咫尺。
嗯,不得不說,這臉真的絕美到令人無法忽視。
就是在這樣從下而上的死亡角度,依然找不到任何瑕疵。
美好的事物總是能讓人欣賞,即使沒有男女之情,這樣的帥哥在身邊總是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