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顧宥漢能輕易對楚耀陽得手，未必隻是他個人聰明，當年的楚耀陽也二十多歲了，十幾歲就出入江湖，怎麼可能輕易被一個剛剛上位沒多久的小將軍迷暈？

而且以當年顧宥漢的勢力，他能將堂堂太初山莊少莊主關起來？

他當時還要靠著阮家爬上去，林侍郎能對他言聽計從，還借出林家的莊子給他關人用？

對了，還有莊子上那些高手……

十幾年前的顧宥漢，請得起那麼多高手嗎？

顧亦寧捏了一下鼻翼，看來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其實楚耀陽被關在林家莊子的時候，她就應該想到這一層了，隻是當時事兒太多，又是傀儡又是解毒丸，事情湊一起，腦子沒有轉過來。

現在老莊主一說，有些事忽然就通順了。

“陽兒失蹤之後，我派人到處找，其實是查到了一點點線索的，但很快這線索沒了，還有人找上門來。”

“就是給你下毒的人？”顧亦寧猜到了。

老莊主苦笑：“沒錯，還是他們。”

“陽兒出事後沒多久，他們就又找上了我，還說我已經中毒，我沒當回事，太初山莊當時名氣大，請個神醫名醫還是問題不大的，當時我請了大夫，都是沒有問題。”

“可是等那些大夫都離開過，不到三天，我就發現我用不了內力了。”

用不了內力？

“那不是武功儘失？”顧亦寧有些傻眼。

原來這神經毒素是這個作用？

她的診療係統是二十二世紀的產物，那玩意兒可以給診斷結果，也可以給藥，但是很明顯，測不了內力。

二十二世紀，沒內力這玩意兒，所以不在係統數據檢測範圍內。

一般人武功儘失沒什麼關係，但天下第一莊的莊主就不行了。

作為天下第一莊，每個月上門挑釁的就有一堆，作為莊主武功儘失，那不就等著被人宰殺？

“所以老莊主才裝昏迷？”顧亦寧想到了，但是又覺得有點簡單。

果然，老莊主搖搖頭：“一開始我還假裝沒事，但他們第一次來送解藥的時候，告訴我說，如果我再沒有態度，就會讓江湖人士多多上門挑釁。”

這就是故意讓他送人頭了。

“我當時沒法子，隻能表示因為陽兒失蹤，急火攻心昏迷了過去。”

“不過，我昏迷之後，他們沒法喂飯，我天天喝點粥和湯，餓得差點真的昏迷過去，頂了四天，最後還是醒了。”

要不是場合不對，顧亦寧差點笑出來，小橘子比她差一點，已經捂住笑了。

老莊主……還挺好玩的，不過：“你每次都這樣三四天醒一次，不怕被他們發現？”

“他們給我下了毒，而且也不是一定三四天醒一次，我有一次也醒過三天，規律亂一些，再說他們還是給我持續下毒，那毒要一個月吃一次解藥，偶爾也有內力充沛的時候，我可以醒幾日。”

“十幾年，他們一直等著你答應？”顧亦寧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影月殿這麼有耐心的嗎？

“不是，我中毒三個月之後，遇到一個神醫，這毒就解了。”

顧亦寧：“……那老莊主現在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