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聽話些(1 / 2)





“娘娘,我們走吧?”佩蘭扶起她要帶她走。

月離從文山宮離開的時候往回看了一眼,正對上如嬪狠毒的視線,她轉過身,抬腳踏進了雨中。

雷聲已經停歇了,可是雨還在下著,月離出去沒走多遠就看見前方立在那兒的人影。

她眸光一閃,右手握在自己頸間披風的係帶上,沒顧得上給自己撐傘的佩蘭,小步跑了過去。

宋玄本是想著直接走,但是又想到那個女人掉下的那一串眼淚,終究於心不忍,停在外麵等著她。

見到月離跑過來的一瞬,他微微冷著臉,伸出了手。

那隻手冷冰冰的,帶著些試探意味地覆上他的手心,緊接著整個人便都進了他的懷中。

“陛下,臣妾以為您生臣妾的氣了。”月離的小臉煞白,說話間語氣都帶了點心驚膽戰。

她整個人被摟在懷中,傘麵蓋住雨水,卻還是叫宋玄沉著臉低喝了一聲:“就幾步路你跑什麼,著了涼有你哭的時候。”

月離貼在他身上,眼角微紅,卻還是撒嬌著說:“臣妾著了涼陛下會心疼的。”

宋玄的手指輕輕擦過她的眼尾,沒回應這句話:“回去了。”

文山宮內的混亂稍稍停歇下來,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如嬪撐著牆麵從地上爬起來,在站直的一瞬間猛地又要跌回地上,好在槐夏扶住了她。

“槐夏,你看見了嗎?”如嬪抓著她的手臂,眸子緊緊盯著一個地方,語氣輕飄飄的。

這屋子裡的人都走了個乾淨,剛剛那種緊張感頓時消散不少。

槐夏將她扶坐到椅子上,點著頭:“奴婢看見了。”

“那個賤婢果然不容小覷,不過短短幾日便可以叫陛下這般信她,由著她的話來!”如嬪緩聲喃喃著,語氣驟然加重。

槐夏輕輕給她撫著背脊,提醒她道:“娘娘,當務之急是被帶去慎刑司的那些宮人。”

慎刑司一向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這些為娘娘做事的宮人進去了難保不會因為受不住刑罰而倒戈,若是一不小心把實話吐露出來,那可就麻煩了。

如嬪被提醒這麼一句也反應過來,她斂下神色,搭上了槐夏的手臂,諱莫如深地看向門外:“趕緊、趕緊去處理了,利索些,彆留下把柄。”

“娘娘放心,魏德已經去處理了。”

“那就好,那就好……”

突然,她神色一凜,扭頭轉向內殿,“藥呢?小公主沒事吧?”

她隻是氣不過,憑什麼月姬那賤婢能飛上枝頭,不僅得了陛下的寵愛,還從奴婢變成了主子敢對著她擺臉色。

她知道孩子小不能吃糯米,卻萬萬不知這東西會讓公主引起高熱,她也慌了,好在如今算是沒事。

“娘娘放心,公主吃了藥已經睡下了。”

如嬪的心沉下去,複又提上來:“不行,本宮要去看看。”

內殿關著門窗,屋內很暖和,小小的嬰孩裹在繈褓中,小臉紅撲撲又圓潤可愛,絲毫不知道是自己的母親害得自己難受。

如嬪走上前,手指指節滑了下那嬌嫩的臉,忍不住道:“你若是個皇子,母妃今日又何必折騰一番?”

槐夏捏緊了手,站到一旁垂下腦袋沒說話,殿內安靜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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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夜裡趕過去可受了累,快換了衣裳暖暖吧。”未央宮的陳嬤嬤將皇後迎進來,說著就將手中的帕子遞上去給她擦拭身上的水跡。

陳皇後低低歎了一口氣,伸手接過一杯熱茶,輕抿了一口。

“依娘娘看,今日之事是誰的手筆?”文秀給她捏著肩,淺聲問。

“文山宮裡的宮人自然都是聽如嬪的話,雖是早就商量好要對月姬下手,但仔細想想便知道那其中的漏洞。”這般意外的漏洞不止是她看出來了,陛下定是早就知曉,所以才會袒護著月姬。

“可曾看清了,月姬當真是和皇上一起走的嗎。”

文秀點了點頭:“皇上本來打算走的,卻停在了文山宮外,等月姬出來了才護著她回到瀾月閣。”

陳皇後淺笑了一聲:“皇上當真喜歡她。”

文秀跟在皇後身邊也有許多年了,自是知道皇上是位怎樣的主子,這般耐心地護住一個女子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事。

“如嬪自己演的一出戲總得落幕才行。”陳皇後放下杯子,淡淡出聲。

文秀問她:“娘娘,可要前去和慎刑司的人打聲招呼?萬一人死了怎麼辦?”

陳皇後沉默著搖頭。

那些人是死是活都逃不過陛下心裡怎麼想如嬪,如嬪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皇家的威嚴,這次竟狠心到讓小公主以身犯險,這種人,實在是不堪為人母。

瀾月閣的殿內,月離輕拉著宋玄的衣袖不肯撒手,抬起頭時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委屈不舍地看著他。

“陛下當真要走嗎?”她的話帶著哭腔,仿佛下一瞬就能哭出來,眸子裡似藏著秋水,看著人都帶了情意。

宋玄伸手輕輕捏了捏月離的耳垂,眼神微微沉,掠過她的眸,手指滑落時停在了她的下顎上。

月離的臉被一股力道輕輕抬起,無力地仰起頭,直到唇上覆上一抹溫涼。

她瞪大了眼。

帝王的吻並不溫柔,卻帶著強勢的壓迫,讓她無處可躲。

這是宋玄第二次吻她。

直到被鬆開時月離都有些沒回過神,聽他說了什麼,又好似什麼都沒聽清。

宋玄微微彎身,大拇指的指腹替月離擦過沾著水痕的下唇,他道:“今日之事事關公主,朕若呆在你這兒有袒護你的意味,樹大招風,你聽話些。”

月離終於回過了神,她眨眨眼,往前撲進宋玄懷中,“陛下是信臣妾的對不對?臣妾當真沒有害公主……”

宋玄的手掌輕輕撫過她的發,嗯了一聲。

等人離開瀾月閣,月離鬆下一口氣,像是渾身失了力一般坐在了床上,後知後覺地渾身止不住發冷。

佩蘭著人準備了熱水進來,看見月離的模樣嚇了一跳。

“娘娘可是有哪裡不舒服?可要喊禦醫來?”

月離搖頭,她的視線掃過一個個站在麵前的宮人,讓她們都出去。

佩蘭明白她是有話要單獨同自己說,蹲在了她跟前。

“我記得庫房那邊隻有兩把鑰匙。”

“是娘娘,一把在您那兒,另一把交給負責守庫房的宮女霜花在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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