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聞言輕輕掀開了茶盞的蓋子,頓時茶香傾瀉而出,香味四溢。
這話怎麼聽怎麼有種彆的意思。
他拿起茶杯一時間沒說話。
見他這副故作深沉的模樣,太後直接打斷了他,手指輕輕扣了兩下桌麵,發出不輕不重的兩道聲音,問他:
“你彆以為哀家會不知道,她年紀小你讓太醫給她吃避子湯藥養著身子哀家就不多說了。”
“但這湯藥什麼時候該停你總該和哀家提前說說。”
“不然哀家就隻有去問她了。”
雖然避子湯藥的事情在行宮的時候不小心被如嬪攪了出來,但是這事情瞞得快,該處理的已經都處理了,事情沒有傳入皇宮裡,就算傳入了皇宮也沒人敢大肆提起,可太後還是知道了。
宋玄知道太後的意思,可孩子又不是他想說什麼時候有就什麼時候有的,他一邊得顧著月離那邊不讓她期待過高,另一邊又得顧著太後這邊不讓她太著急。
於是他輕歎了一口氣,說:“母後,兒女之事講究緣分。”
太後自己都信佛哪能不知這個道理,隻不過她現在聽著宋玄這句話卻自顧自說自己是個世俗之人了。
皇宮中有個新出生的小皇子她雖然十分高興,但一問才知道這小皇子實在體弱,尚不敢隨意抱出來逗弄兩下,她隻好把希望都寄托在月離身上。
畢竟看宋玄這樣子,是不打算再有寵幸旁人的意思了。
“兒臣想的是待她三月初二生辰過後再停藥。”宋玄沒告訴太後月離已經停了藥,也是不想太後借著已經停了藥的事情去催著問月離。
太後聽了微微點了點頭,語氣稍有些滿意,三月初二算起來也沒有幾日了。
“你倒是心疼她,她今年生辰是幾歲了?
隻是隨口一問,宋玄的反應卻有些遲疑起來。
他在信中並未提起月離的身世,仔細算來這也是頭一回和太後細說這件事,本來想著等太後回宮後過幾日再提起,如今卻也不失一個好時機。
“她今年是十六。”
十六確實有些年紀小了,也不怪宋玄這樣整日擔憂著替她考慮,太後尚且能夠理解。
“母後,關於月離的身世兒臣還有些事想同您說。”宋玄主動提及。
太後詫異地看著他,心道他這寵妃難不成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身世?
左右這殿內也沒有其他人在,太後緩了緩神色,隻聽著他說便是。
瀾月閣內,月離正在用午膳。
她今日要了份鯽魚湯,鮮美的鯽魚湯入了肚,頓時暖了胃。
用膳間,各宮的禮也是不斷地往她宮裡送來,她都叫人登記了收進庫房裡。
“娘娘,東西都收好了,你要不要看看有沒有什麼想先拿出來用著的?”佩蘭走進內殿,將冊子遞給她,詢問她的意見。
月離拿了過來看兩眼,身後秀禾正在給她解發髻。
她升為了嬪位又即將入住華音殿,殿內需要一些新的東西安置,所以庫房裡的那些東西總得拿出來用用。
垂眸仔細選了十幾樣,她重新把冊子交給佩蘭:“先把這些拿出來吧,過幾日搬去華音殿你再找合適的位置去放了,不夠的話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