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江西旱災(1 / 2)

皇兄何故造反? 月麒麟 2147 字 10個月前




馬車搖搖晃晃的繼續向前走,張輗卻不由有些消沉。

見此狀況,朱儀苦笑一聲,道。

“二爺也不必如此悲觀,至少在最後的爭鬥來臨之前,你我的日子,總不會像過往那般難過了。”

“嗯?”

聞聽此言,張輗抬了抬頭,微微有些疑惑。

於是,朱儀繼續道。

“往常的時候,你我在朝中的處境艱難,一方麵是因為,天子對你我有意打壓,另一方麵也是因為,許多事情上,你我的立場身不由己,不得不和天子作對。”

“但是如今,天子既然有意要放權給南宮,那麽,自然不會再多加打壓,太上皇希望我等能夠我朝堂上立穩腳跟,當然也不會再讓你我直麵衝撞天子。”

“這次的事情,不就是如此嗎?”

張輗思忖了一下,隨即,輕輕點了點頭。

的確,這次徐有貞的事情,太上皇的態度,明顯和之前有所不同,最明顯的差別,就是將他們兩府摘了出來,主動開始維護他們的利益。

如朱儀所說,他們以後,是要在朝堂上繼續擴張勢力的,既然如此,很多事情,就不能跟天子對著乾。

雖然說,自從任禮的事情之後,這已經是張輗和朱儀默契的共識了,可是,太上皇那邊,總歸有些時候,是不好解釋的。

畢竟,那位的心性,可是重感情勝於明理智。

如今,雖然說他們被裹挾著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可畢竟眼前的困難,算是解決了。

至少以後,他們在朝堂之上,再有附和天子的舉動,不用擔心會惹得太上皇不快了。

這麽看來,這倒是有幾分飲鴆止渴的味道,不過,飲鴆歸飲鴆,可到底是止了渴的,倒也算是聊有安慰,至於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吧……

張輗默默的朝著馬車外頭望去,隻見天空黑沉沉的,雖然天色尚早,但是,頭頂的一團烏雲,卻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可偏偏烏雲雖重,卻滴雨不落,讓人不由得心煩意亂。

…………

乾清宮,大雨嘩啦啦的下,天空中電閃雷鳴,轟隆作響,雨水順著屋簷落在階下,順著水道流出去。

朱祁玉站在廊下,看完了朱儀的密報,輕輕歎了口氣。

應該說,現在的結果,他已有預料,甚至可以說,如今的結果,正是按照他的預想發展而來的。

但是,罕見的是,他卻並沒有感到高興,相反的,他甚至有些遺憾。

說到底,哪怕是再有百年經曆,哪怕是再覺得自己放下了一切,可想要真正完全放下,還是不可能的。

不過,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連年的大災即將來臨,所以他現在需要的,是朝堂上下,摒棄前嫌,萬眾一心,協力抗災。

文臣這邊,他已經做了諸多準備,但是勳貴世家,卻並不是那麽容易擺平的。

說到底,他根基太弱,想要讓勳貴為他所用,要麽提拔文臣壓製武臣,就像前世那樣,讓兵部權壓軍府,要麽,就隻能讓勳貴中的頂級世家全心全力的配合他。

時間還是太緊了些,範廣,楊洪,李賢這些人,或者太年輕,或者身體有病,或者沒有軍功威望,雖然可以撐的住一時,卻沒有能夠壓製全局的本事。

所以,如果他不想走前世的老路,那麽,收攏兩大公府為他所用,是必然的事。

但是,如此一來,就不得不解決南宮的問題,有朱祁鎮在,英國公府不可能,也沒有辦法歸到他的手下,而且,朱儀的身份也不能暴露,這種情況下,想要達到目的,也便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把徐有貞這條線放出去,其實有兩個目的,其一是引誘朱祁鎮動兵,但是,朱祁玉也知道,這並不現實,尤其是,在徐有貞如此急功近利,讓朱祁鎮察覺到異常的情況下,他更不會輕舉妄動。

當然,這個目的,也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實際上就是形成如今的局麵。

朱祁鎮知道,朱祁玉在暗中籌謀,要讓他造反,以名正言順的解決他。

而朱祁玉也知道,他知道朱祁玉籌謀的事,二者心照不宣,相互在朝中積蓄實力,以等待最後的決戰時刻。

這幾乎算是明牌在打了,如此做的好處,就是未來幾年之內,兩大公府,會暫時性的成為朱祁玉重用勳貴的領頭人。

此後諸多國政大事上,他們也不會在刻意掣肘,這對於朱祁玉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當然,事情到此為止,還沒有結束,但是,剩下的事情,就是他的收尾了……

將手中的密奏折好收了起來,朱祁玉問道。

“徐有貞那邊怎麽樣了?”

“回皇爺,徐學士持著金刀,卻見了成國公和張都督,不出所料,這兩位果然嚴詞拒絕了徐學士的提議,並且當場說讓徐學士以後莫要再提,否則,他們必會在朝堂上揭露徐學士的狼子野心。”

說這話時,舒良的神情也十分古怪。

不過,朱祁玉倒是沒有在意,道。

“後來呢?”

舒良回答道:“按皇爺的吩咐,徐學士回去之後,便將金刀收了起來,並未再提此事。”

於是,朱祁玉點了點頭,道。

“這件事情,便到此為止,徐有貞以後,還有用處,他手裏那柄金刀,保管好了,以後自然有用得著的時候。”

“是……”

舒良應聲之後,緩步退下。

階前暴雨連綿,朱祁玉站在廊下,任由雨水打濕他的下擺,隔著厚厚的雨簾,他的臉色,卻前所未有的複雜。

徐有貞的事情處理過後,也便,隻剩下最後一件事了,可是……

劈裏啪啦的雨聲中,一聲歎息響起,然而在這喧鬨的雨聲中,卻絲毫都不起眼,一閃而逝。

翌日,早朝上。

天色大晴,但是,朝堂上的氣氛卻有些沉鬱,很明顯,有些消息已經傳開了。

剛一上朝,戶部尚書沉翼便站了出來,奏道。

“陛下,剛剛接報,江西大旱,今歲穀物收成不足去年四成,預計受災州府,共有八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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