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劍出偏鋒(2 / 2)





沒有最重要的離間天家的罪名,那麼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拿下兩位侯爵。

不得不說,在這件事情上,任禮和他背後的人,必然是頗費了一番工夫,才在這完整的邏輯鏈當中,勉強找出了兩個可以爭議的點。

聽了任禮的辯駁,朱祁鈺臉色依舊平靜,開口問道。

「那依任侯之意,又該如何處置?」

任禮沒怎麼猶豫,直接開口答道。

「回陛下,既然兩項指控均不成立,那麼陳侯之罪,至多不過失職,陛下既已罷去陳侯宗人府掌事之職,足可懲戒。」

「至於成安侯,駙馬都尉焦敬二人,雖然有協助廣通王等人伸冤之舉,但是並未參與審理,不過一時衝動,在朝中仗義執言,臣以為,為朝廷顏麵計,亦小懲大誡即可。」

「真正需要嚴懲的,是誣陷陳侯,真正意欲離間天家的薛瑄,此人圖謀不軌,臣以為當流放千裡為宜。」

站在任禮的角度,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保住陳懋的命,更重要的是,要保住他的爵位。

一個沒有爵位的陳懋,對於勛貴的用處幾近於零。

聽了他這番話,在場的其他大臣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

任禮想要保寧陽侯和成安侯,這一點他們能夠理解,但是他要置薛瑄於死地,這就有些讓文臣們接受不了了。

應該說,時至今日,尤其是那天禦審的情況傳出去之後,朝野上下,對於薛瑄的評價基本還是比較正麵的。

一是因為他學問大家的身份,本就受人尊敬,二是因為老先生雖然自承其罪,但是坦蕩磊落,而且最終推動了使團的出使。

大多數的朝臣,對於薛瑄的風骨都是敬佩的。

英國公府這邊在設法搭救陳懋等人,但是文臣這邊,何嘗不是在變著法的想要搭救薛瑄。

這些日子以來,朱祁鈺案頭接到的為薛瑄求情的奏本,幾乎就沒有斷過。

任禮將一應的罪責,都推到薛瑄的身上,頓時就引起了在場眾臣的不滿。

金濂率先開口道。

「任侯此言差矣,寧陽侯,成安侯等人之罪尚未厘定,僅憑任侯一言,便斷定是薛瑄在誣陷寧陽侯,便是法司也沒有這麼斷案的。」

「何況,任侯質疑寧陽侯等人沒有離間天家的動機,那麼難道薛瑄便有誣陷寧陽侯的動機嗎?」

「禦審之時,薛瑄不惜己身,力諫陛下迎回太上皇,正是為天家和睦,一片拳拳之心朝野共鑒,任侯僅憑一己猜測,便妄下定論,未免過於武斷了吧!」

看得出來,金尚書這回是真的有些生氣。

在這件案子上,刑部一直保持著十分謹慎的態度,但是任禮的這番說辭,也著實有些過分。

以致於一向不喜惹事的金濂,說話都有些不客氣起來。

眼瞧著雙方有吵起來的跡象,朱祁鈺抬手往下壓了壓,算是打了個圓場。

「二位不必爭執,既然關於這一點各有分歧,那麼便先看沒有分歧的地方便是。」

說著,朱祁鈺將目光放在了任禮的身上,開口問道。

「任侯方才說,因為寧陽侯沒有收受賄賂,所以不能算是私結宗室,那麼對於真正收受了金銀財物,和廣通王早有勾連的會昌伯等人,任侯覺得,又該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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