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長公主的無奈(1 / 2)





端坐在重華殿的禦座上,朱祁鎮長長的吐了口氣,不知為何,這種往常早已經做慣了的事,他今日竟有些緊張。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抬頭看了看時辰,眼瞧著外頭一直沒有動靜,朱祁鎮心中有些煩躁,想要找人開口問問。

但是,就在此刻,殿外忽而傳來一陣響動,朱祁鎮連忙坐直了身子,端正儀態。

殿門被緩緩推開,晨光透過殿門照耀在一塵不染的地上,朱祁鎮抬頭望去。

當先一人,身著蟒衣,麵白無須,正是如今天子身邊的隨侍太監,司禮監秉筆懷恩!

然而,還未等他臉上露出笑容,身子便僵在了原地。

因為,懷恩在跨進殿門之後,略一側身,身後空空如也,絲毫沒有天子的身影。

目光下移,一個穿著大紅過肩蟠龍袍的小娃娃,小臉繃得緊緊的,邁著小短腿像模像樣的走到懷恩前頭,然後在殿中跪倒。。

「兒臣朱見深,給父皇請安。」

…………

長公主府。

雖然說是讓駙馬即刻起行,但是,畢竟薛桓並沒有犯錯,讓他去南京協理軍務算是朝廷的正常派遣,並不是申斥責罰,何況,駙馬還『生著病』。

所以,朝廷倒也不至於真的不近人情到逼著駙馬立刻出發,隻是客氣的派了人到公主府上說,駙馬的官牒官印等物都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不錯,自從昨日駙馬在長公主府『偶感風寒』之後,就一直留在長公主府中, 並沒有出門。

因此, 朝廷送信的官員, 自然是直接遞了帖子到了長公主府。

將人客客氣氣的送走,長公主府的姑姑方回轉到了花廳當中,稟報導。

「殿下, 人已走了。」

常德長公主此刻穿著一身輕便的襖裙,斜倚在榻上, 清麗的臉上, 卻帶著掩不住的愁色。

她瞥了一眼管事姑姑遞上來的拜帖, 嘆了口氣,問道。

」駙馬呢?還在鬨脾氣嗎?」

「是, 從昨日到現在,送到門外的膳食都是原封不動的拿走,婢子們也被堵在門外不讓進去。」

提起此事, 這位管事姑姑的臉色不由有些難看。

要知道, 她是隨著長公主出嫁的宮中老人, 不說自小看著常德長公主長大, 但也是金尊玉貴的將公主伺候著。

相較之下,薛桓雖然是世家勛貴出身, 但是,在長公主麵前,自然還是身份低上不少。

眼瞧著這薛桓竟然敢在公主府鬨脾氣, 這位管事的姑姑心中不滿之意早就快按不住了。

要不是常德長公主壓著,她早就撤了這不識好歹的駙馬膳食, 餓上三天,看他還敢給長公主臉色看。

當然, 這番話叫她說,是不敢的。

畢竟, 常德長公主和薛桓雖然是宮中聖母指的婚,但是,到底也是當初常德長公主自己點了頭的,兩人成親之後,不說是如膠似漆,可也是琴瑟和鳴,管事姑姑才不會這麼沒眼力見, 多嘴多舌,隻是,口氣中的一抹小小怨氣,卻是掩不住的。

常德長公主自然聽了出來, 幽幽的嘆了口氣,她開口道。

「姑姑,你不要怨他,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對,可是……唉,算了,這拜帖既送來了,便是在催著駙馬起行了……對了,宮裡頭可有消息了?」

這倒也不是常德長公主在替薛桓辯解,而是,這一次她的確做的有些過分。

昨日,薛桓得了旨意,特意從駙馬府跑過來,要跟她一同進宮。

常德長公主原就打算攔著他,不讓他再摻和這檔子事兒,隻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跟他細說。

這一回,剛好趁此機會, 夫妻二人談了許久, 但是,讓常德長公主失望的是, 不管她怎麼說,薛桓都不肯放棄抽身。

於是,一番道理講不通之後,常德長公主一狠心,索性便命人將薛桓鎖了起來,然後派人去宮裡送消息,直接就說駙馬病了。

然後她自己一個人,備了長公主儀駕,去了南宮當中,算是完成了自己的表態。

但是,後果就是,從昨天到今天,薛桓都將門反鎖了起來,誰叫也不開。

看著眉頭緊皺的長公主,管事的姑姑也嘆了口氣,道。

「回殿下,今日晨起,宮中傳來消息,說是陛下派了懷恩公公去慈寧宮宣旨,命太子殿下代陛下前往南宮問安。」

話至此處,那姑姑似乎也有些猶豫,躊躇片刻,才在常德長公主催促的眼神當中繼續道。

「不過,太上皇當時的臉色似乎很差,沒跟太子殿下說兩句話便離開了重華殿,據說,殿下離開南宮的時候,臉色也不怎麼好。」

常德長公主聽完之後,同樣也是一聲嘆息,道。

「果然,他還是這麼任性,罷了,上回我去母後宮裡的時候,聽深哥兒身邊的宮女說,他最近喜歡各種珠子,你去將我那顆夜明珠取來,明天給深哥兒送過去,也算我這個做姑姑的一點心意。」

「是……」

管事姑姑倒是沒怎麼猶豫,夜明珠再名貴,但是,往太子那送,也是應當應分的。

於是,常德長公主點了點頭,一抬手在宮人的攙扶下起身,道。

「走吧,去見見駙馬。」

薛桓就住在長公主府的西跨院裡頭,這也是他日常過來小憩的地方。

事實上,常德長公主從昨天從宮裡出來,就沒有再鎖著這個小院,但是,如今守著這個小院不讓進的,反倒是跟著薛桓過來的親隨。

眼瞧著長公主殿下親臨,幾個親隨麵麵相覷,但是,到底還是硬著頭皮上前,道。

「見過殿下,駙馬剛剛吩咐了,誰也不見,您還是請回吧!」

「放肆!」

常德長公主還沒說話,她身邊的掌事姑姑先沉了臉色,厲聲喝道。

「這裡是長公主府,你們竟敢攔長公主殿下,駙馬就是這麼教的你們規矩嗎?」

幾個親隨也是薛桓身邊的老人,素知長公主府的這位掌事姑姑脾性,倒是也不辯解,隻是跪地道。

「殿下,小的們也是遵駙馬吩咐辦事,還請殿下體諒小的們的難處。」

兩邊這般對峙著,常德長公主也終於是開了口,道。

「你們讓開,本宮和駙馬有話要說。」

這下,這幫隨從徹底犯了難,說到底,這是長公主府,要是真的不讓,他們幾個還不夠被人撂倒的,可要是讓了……

「讓開!」

還未等這些人做好決定,小院當中便傳來一道聲音,隨後,周圍的一幫仆婢紛紛躬身行禮。

「駙馬……」

隻見薛桓著一身月白衣袍,跨步而出,來到常德長公主的麵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道。

「臣給長公主殿下請安,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這般疏離的神色,讓常德長公主的眸子一黯,忍不住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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