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錦衣衛和刑部的較量(1 / 2)





不得不說,盧指揮使如今也學精了,事情如何且先不說,認錯態度先擺出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不過,錦衣衛和東廠相比,也旳確紕漏出的多一些,不過,這也不能怪盧忠。

還是那句話,錦衣衛和東廠無論是從人員的來源,規模還是執掌上,都有著本質的差別。

作為正經的天子親軍,錦衣衛的日常活動固然是承旨辦事,但是,在很多的事情上,仍然要受朝廷體製的約束。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錦衣衛當中有很多世襲的軍戶,和各家勛貴有著盤根錯節的關係,這並不是說換一批人就能解決的了的事。

要知道,錦衣衛可不止是京城中有,各個地方也有,更不要提還有各種有種種關係的虛職錦衣衛,如果需要,他們隨時可以轉成實職。

所以實際上,盧忠不是不儘心,而是這件事情本身就很難辦到,事實上,錦衣衛發展至今,早已經不是洪武時讓朝臣聞風喪膽的特務機構,而漸漸變成了一個低階版的勛貴團體。

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盧忠能做的,實際上就隻是將各處緊要的地方以及真正辦事的人手,都換成自己信任的可靠之人。

但是,盤子大了,總會有漏網之魚,這是避免不了的,所以,該罰還是要罰的。

看著跪在地上的盧忠,朱祁鈺道。

「錦衣衛中關係複雜,有人替這些人辦事是正常的,但是,你身為錦衣衛指揮使,這件事情卻要從別人口中得知,這便是失職,回去之後,去自領二十杖,長長記性。」

「臣謝陛下恩寬。」

盧忠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中卻鬆了口氣。

錦衣衛和東廠說不同是不同,可說相似也相似,都是十分依仗天子聖恩的存在。

出了這種事情,盧指揮使不怕受罰,他隻怕天子對錦衣衛失去了信任,那才是要命的事。

天子肯開口罰他,說明這事在天子心中還沒那麼嚴重。

二十杖雖難捱,但是盧忠武人體魄,早年也在軍中摔打,倒是沒什麼可怕的。

心中如此想著,便聽得上首天子再問。

「之前你不知道此事便罷了,如今你知道了,打算怎麼處理?」

這……

盧忠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天子的神色,道。

「回陛下,身為天子親軍,自當儘忠職守,這種吃裡扒外之人,即便是刑部按律審斷,擅自泄露機密,勾連內外,也該是死罪一條,不過,涉及到寧遠侯的案情,臣以為不宜聲張,不如將涉及之人,交由南鎮撫司處置。」

錦衣衛下設南北鎮撫司,錦衣衛的赫赫凶名,大多來自於北鎮撫司,大名鼎鼎的詔獄,就在北鎮撫司。

相對而言,南鎮撫司的存在感要弱一些,但是,幾乎無一例外,歷代的錦衣衛指揮使,往往都坐鎮在南鎮撫司當中。

究其根本,是因為南鎮撫司雖然對外朝來說威名不顯,但是,它最重要的執掌隻有一個,那就是糾察錦衣衛法紀。

換句話說,不論北鎮撫司在外多麼威風赫赫,但是回到了錦衣衛當中,依舊要受南鎮撫司節製。

那麼自然,南鎮撫司的手段,絲毫不會比擁有詔獄的北鎮撫司要遜色,甚至於,因為針對的對象是錦衣衛本身,所以不會有人來鬨事申訴,所以,手段更加酷烈三分。

進了詔獄,或許還能有出來的希望,但若是進了南鎮撫司,便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別看盧忠麵色憨厚,但是實際上,能坐穩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心狠手辣是最基本的。

今日他受了二十杖,那麼,便要有人用命來償!

然而,對於盧忠的回答,朱祁鈺卻搖了搖頭,道。

「不要,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他們要繼續傳消息就繼續傳消息,要放人進入,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明白嗎?」

不明白……

盧指揮使眨了眨眼睛,想問但不敢問。

他的確沒想明白,錦衣衛的職責,就是對天子效忠,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是現在,天子剛剛下詔,將寧遠侯任禮捕入詔獄,結果一轉頭,就有人膽大包天的敢替他內外傳信。

這種事情,別說是放在錦衣衛了,就算是放在任何一個衙門,也都不是小事。

所以盧忠才說,即便是由刑部審斷,也絕不會輕縱。

朱祁鈺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他之所以這麼做,原因有二,一是為了保全朱儀。

盧忠這個人,雖然有不足的地方,但是能力還是足用的,之前的時候,他曾經數次對錦衣衛進行過內部的整飭和調查。

應該說,如今的錦衣衛當中,大多數各家的內線,都已經被殺的殺,遣散的遣散,剩下的這些,要麼是根基深厚,動不了的,但也被扔到了閒職上。

要麼就是那些,真的隱藏的極好的,屬於很早就被勛貴們放在錦衣衛中的,或乾脆隻是多年前和某幾家勛貴有舊交情,但是多年沒有過什麼牽扯的。

這些人很難查出來,如今在錦衣衛當中,能夠接觸到任禮的,應該也不算多。

這次任禮會用到這些人,隻能說明,他已經被逼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

他的密信傳出去,知道的人必然極少。

這種情況下,一旦傳信的人出了事,頭一個懷疑的,就是最新知道消息的朱儀。

何況,從朱儀傳來的消息來看,他好不容易說服了張輗,要聯手給任禮挖個大坑。

這個時候,最關鍵的中間人要是沒了,謀劃勢必要直接破產。

這些話,因為涉及到朱儀的身份,朱祁鈺沒跟盧忠開口,但是,若是換了舒良在,至少,他也能夠猜到,現在不是動手的時機。

但是盧忠就……簡單粗暴的多!

或者說,身為本身就有偵緝捕查之權的錦衣衛指揮使,他也不必像舒良這樣凡事都思慮周全。

說到底和舒良相比,盧忠畢竟是武人出身,在權謀機變一道上,的確有些不足,不過,這樣不能怪他,畢竟,朱儀的身份,知道的人屈指可數。

沉吟了片刻,朱祁鈺道。

「錦衣衛中既然出了這樣的事,那隻能說明,這些勛貴們在錦衣衛當中的勢力根深蒂固,想要連根拔起並不容易。」

「這個時候動手會打草驚蛇,且先觀察一番,待將他們的身份全都弄清楚了,再處置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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