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原委(1 / 2)





懷恩是個機靈的,在叫朱範址上來之前,就將在底下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朱祁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因此,對於朱範址的這句話,朱祁鈺隻是覺得他有些執著,但是,卻並不感覺奇怪。

但是,一眾大臣卻並不知道此節,眼瞧著這位襄陵王世子,一上來就跟天子討要獵物,不由感到一陣哭笑不得。

要知道,按慣例,南苑的獵物本就是歸獵得之人自己帶回去的,算是天家恩賞,他這麼問,難不成還怕天子吞了他的獵物不成?

於是,眾人轉頭望向了天子,卻不料,一向大方的天子,這回卻瞧著對麵的襄陵王世子,似笑非笑道。

「這要看你獵到了什麼,尋常的也就罷了,但是一些珍貴的卻不行,喏,就拿朱將軍剛剛獵得的那頭老虎來說,就得遷回內苑養著。」

看著朱範址瞬間垮下來的臉色,朱祁鈺有意要逗他,說著話,甚至還轉頭對著朱儀問道。

「朱將軍,你可有異議?」

此等場合下,小朱將軍自然是十分配合,拱手道。

「陛下明鑑,白虎此等珍奇異獸,自當養於皇家,陛下縱然賞賜於臣,臣也萬萬不敢領受。」

啊這……

朱範址頓時狠狠的瞪了朱儀一眼,似乎是在責怪他這副狗腿子的樣子。

不遠處,眾人看到這位襄陵王世子氣哼哼的樣子,聯想起前因後果,隱約也猜到了什麼。

於是,他們同時看向了隨著朱範址一同被搬上來的幾個大大的袋子。

文臣列中,老大人們相互看了一眼,好脾氣的禮部尚書胡大宗伯笑眯眯的上前,問道。

「話說回來,剛剛倒是沒聽見人報出世子的獵物,如今眾人皆已歸來,世子何不展示一番,讓我等看看,今日春獵,世子究竟獵得了何等珍獸?」

眼瞧著所有人都盯著他,朱範址自知心裡的小算盤是沒什麼希望了,隻得一步一挪,來到一旁裝著獵物的袋子旁,伸手解開了綁著袋子的繩子。

眾人早就注意到,這袋子裡頭似乎裝的是活物。

卻沒想到,袋子一解開,從裡頭搖搖晃晃爬出來幾隻巴掌大的小獸,其形似貓,叫聲也有些像貓。

但是,四肢要比貓更粗壯,身上花紋斑斕,灰白相間,幾個小傢夥眼睛都還沒睜開,剛解開袋子,就在高台上爬來爬去,似乎在尋找什麼。

「這是……幼虎?」

在場的文武大臣,頓時一陣掀起一陣驚訝之聲。

他們就算再沒進過獵場,可到底也能認得出來,這小獸和貓根本不是同一種東西,雖然看著幼小,但是,額頭上的王字紋路,明晃晃的讓人難以忽略。

朱範址沒有說話,伸手將幾個小傢夥劃拉到一起,抱起來小心翼翼的裝回袋子裡,然後轉身道。

「陛下,這就是臣的獵物,三隻老虎……呃,雖然有點小!」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朱範址的獵物,顯然不可能就這麼多,除了這幾隻小老虎之外,另外的幾個袋子裡,還裝著獐子,野雞,大雁等尋常的禽獸,但是,這些獵物和幾隻小老虎比起來,卻一點注意力也得不到。

「這……」

朱祁鈺的目光在那幾隻小傢夥身上掃了掃,然後又看了看朱儀和柳承慶等人,問道。

「襄陵王世子,剛剛懷恩跟朕稟報,說你想要朱儀獵回的那隻吊睛白額虎,莫不是,這幾隻幼虎,是那隻白虎的孩子?」

被戳破了心思,朱範址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道。

「不敢欺瞞陛下,臣是在一處洞穴內,發現了這幾隻幼虎,當時,臣正追著一隻獐子到了附近,就發現有一隻還沒睜眼的小獸,從洞口爬出來,臣上前一瞧,發現是幾隻幼虎。」

「當時,這幾隻幼虎的洞穴外,還有搏鬥的痕跡,臣想著,母虎可能是和其他猛獸相遇,外出捕獵去了,臣怕這幾個小東西被來往的猛獸吞了,所以,便一直守在洞穴外。」

「不過,臣等了許久,一直到陛下限定的結束之時,也沒等到母虎歸來,所以,便將這幾隻小東西帶了回來。」

說著話,朱範址瞥了一眼一旁的朱儀,頗有幾分鄙夷,道。

「沒想到,這母虎竟是早就被人獵了去,陛下,臣到洞穴外時,這幾隻小傢夥嗷嗷待哺,明顯是剛剛出生,上天有好生之德,為獵者,不獵帶崽之獸,這位朱將軍,為了拔得春獵頭籌,竟對剛剛生產的母虎下手,著實是令人不齒!」

話至此處,這位襄陵王世子頓了頓,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一樣,道。

「陛下,您把這幾隻小老虎,都帶回內苑去吧,還有那隻母虎,也帶回內苑,這等珍獸,除了皇家,誰也不能保有!」

這話的針對性不要太明顯。

麵對著朱範址莫名其妙的敵意,朱儀也是一臉苦笑,上前拱手道。

「陛下明鑑,臣並不知這老虎乃是剛剛生產,臣遇到它時,的確是在一處洞穴外,但是,臣剛剛靠近,那老虎就撲了上來,異常凶悍,臣當時雖見它虛弱,可見其身上已有傷痕,便以為它是和其他猛獸或獵手搏鬥而致,並沒有多想。」

「且當時那老虎見人便撲,似是將臣當做了擊傷它的人,於是臣隻得奮力還擊,可誰料那老虎見勢不妙,轉頭便跑了。」

「臣當時一心追虎,並不知曉,那洞中還有幾隻幼虎,更不知道這隻母虎剛剛生產,若是知道,臣斷斷不會接近那洞穴的。」

打獵的時候,不打已經懷孕的母獸,也不獵剛剛生產之後的小獸和母獸,這是打獵的規矩。

從實際的角度來說,這是為了來年再獵,還能有獵物,從道德上來講,獵殺懷孕的母獸,也過分殘忍。

剛剛生產的母獸,也同樣是如此,概因無論再凶猛的禽獸,剛剛生出來的時候都十分弱小,若是這個時候獵殺母獸,那麼,剛出生的小獸,必然會被其他猛獸當做腹中之物。

所以說,朱範址對於朱儀的敵意,並不能說是毫無理由。

若是將一頭健康完好的母虎獵殺,那麼,獲得的隻會是尊敬和喝彩,但是,獵殺一頭剛剛生產的虛弱母虎,就有些讓人鄙夷了。

見朱範址仍然有些不信,朱儀無奈道。

「世子若不相信,可以詢問隨朱某一同前去的禁衛將士,何況,朱某若是知道這母虎剛剛生產,又豈會隻獵母虎,不帶回幼虎,而留給世子呢?」

這麼說的話,好像也能說得過去。

那麼,反過來說,這問題就出現了……

「柳公子,朱某遇到這隻母虎時,它已然生下幼虎,而且身上帶傷,以至於讓朱某誤會它是被人擊傷,所以如此虛弱,但是,柳公子遇到這隻母虎時,想必它仍是完好無損,難道說,柳公子就沒有發現,這是一隻即將生產的母虎嗎?」

朱儀是脾氣好,可該拉人下水的時候,他也是毫不手軟。

尤其是,拉的人還是這個見天給他添堵的柳家大公子。

已經生產過的母虎,如果不和幼虎在一起,最多也就是看起來比較虛弱,不會有別的特征。

但是,如果是還沒生產的母虎,體型要比普通的老虎龐大的多,稍有經驗的獵人,隻需一眼便可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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