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想辦法(1 / 2)





行宮中,燈火通明,罕見的沒有樂工舞女相伴,偌大的殿宇當中,太上皇高居於上,底下三人躬身侍立。Google搜索.com

朱儀也是到了行宮之後,才發現,太上皇召見的不止有他,還有張輗和焦敬。

輕輕掃了一眼,朱儀並沒有過多打量,便跪倒在地,恭聲行禮。

「平身。」

和素日裡略顯玩世不恭的樣子不同,今天的太上皇顯得十分認真,不過,卻並沒有給人太大的壓力,相反的,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甚至讓人感受到一種淡淡的親切。

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朱祁鎮的心頭有些複雜,一時想說的話有許多,但是到最後,卻隻說了一句。

「今日,委屈你了。」

朱儀拱了拱手,一如白天般情真意切,道。

「能為太上皇和太子殿下效力,是臣的福分,也是成國公府一脈相傳的家訓。」

「臣父雖死,可臣卻不敢稍忘陛下之恩,自當竭力以報,小家之爵,不值一提矣。」

顯然,這番話讓朱祁鎮十分感動,連聲道。

「好,好,好,朕果真沒有看錯你,成國公府一脈,皆是社稷乾臣,你入東宮,太子的安危,朕便能放心了!」

於是,朱儀當即跪地,道。

「太上皇放心,臣必儘心竭力護持太子殿下!」

一時之間,君臣和樂,殿中的氣氛十分和諧,朱儀明顯能感覺到,自己之前和太上皇之間,若有若無的隔閡感,已然消失不見了。

說起來,土木之役,實際上是一場多方皆輸的局麵,尤其是在對待鷂兒嶺一戰的態度上。

別的不說,就單說朱祁鎮對這場戰事的看法。

朱儀心裡清楚的很,眼前這位太上皇,不管話怎麼說,但是打心底裡,是一個耳根子軟,且喜歡推卸責任的人。

滿朝上下,都在指責朱勇喪師辱國,致使土木之敗,太上皇的性格,大抵心中也是這麼覺得的。

隻不過,在回到京師之後,他發現自己可用的人少得可憐,成國公府又在孫太後的主持下,和英國公府結了親,所以,表麵上沒有顯露出這種想法而已。

但是,朱儀一直都能感覺到,太上皇對他並不算特別信任,至少,不是那種親密無間的信任。

最明顯的證據,就是在許多大事上,張輗和焦敬等人的話,要比他有用的多。

太上皇需要找人詢問意見的時候,也很少會找他。

作為一個具備特殊身份的人,朱儀很清楚,自己的最大任務,就是取得太上皇的信任。

所以,為了改變這一點,朱儀做了很多努力,包括但不限於,結交某個南宮總管太監,讓英國公府的這位親家給自己時不時的說好話等等。

但是,這是個水磨工夫,太上皇是耳根子軟,但是他又不傻,好話說的多了,反而會起到反作用。

因此一直以來,朱小公爺都韜光養晦,不露鋒芒,靜待機會。

這不,機會就等來了!

先是把所有人的胃口都吊得高高的,東奔西走,又是上奏,又是找關係,讓所有人都以為,朱儀是要竭儘全力復爵,但是,誰能想到,就在這爵位唾手可得的時候,眾人猛然才發現,這位小公爺,竟然是為了東宮。

這種事情,換了誰,不覺得這是真正的肱骨忠臣?

他這段時間以來的努力,加上皇座上那位的神來之筆,一下子就消除了太上皇心裡所有的不舒服,讓朱儀成為了他真正最信任倚重的大臣之一。

當然,有些時候,事情做了,還是得說,不然的話,效果就要大打折扣。

但是,卻不能由自己來說。

這個時候,有一個盟友的重要性就凸顯出來了。

見到朱儀和太上皇二人君臣和樂的場景,一旁的張輗眸光閃了閃,麵帶笑容上前道。

「太上皇乃先皇正統,吾等勛貴世家,自當為太上皇竭忠效命,今日小公爺雖冒風險,但終歸替太子殿下爭得了幼軍備設,實乃大功也。」

話音落下,一旁的焦敬不由咧了咧嘴,這表功表的,簡直毫不掩飾。

不過話說回來,焦駙馬也能夠理解張輗的心情。

成國公府如今式微,英國公府的日子也不好過,尤其是任禮被下獄之後,看天子那股架勢,是不打算放過他了。

現如今,他們能夠扳回一局的,就是幫成國公府復爵,如此一來,英國公府才能繼續壓得住底下的那幫勛貴武將們。

可眼睜睜看著這復爵的機會來了,卻又錯過去了,怎能讓他不著急?

而且,著急歸著急,他還不能說什麼,畢竟,太子的事情,肯定要比成國公府的爵位要重要。

表完了功,自然是要想法子進入正題的。

看了一眼旁邊剛站起來的朱儀,張二爺的臉上閃過一絲遺憾之色,道。

「不過,就是可惜了成國公府一門忠烈,可到底,沒能給成國公正名,也沒能幫小公爺拿回爵位。」

一時之間,殿中的氣氛略有些沉,太上皇的眉頭微擰,但是,仍沒有說話。

見此狀況,張輗有些著急,於是想了想,繼續道。

「陛下,臣以為,我等還是要設法,替小公爺取回爵位,如今,朝廷上下都知道小公爺對您和太子殿下忠心耿耿,小公爺上一次,亦是為太子殿下出閣一事,才被收了丹書鐵券。」

「如今小公爺又為太子殿下爭取幼軍,雖然現在天子風平浪靜,但是回朝之後,必有動作,若無爵位護身,成國公府一脈,恐怕危矣。」

這話說的,倒也不無道理。

畢竟,如果光看表麵的話,朱儀在高台上這麼明晃晃的落了天子的麵子,給太上皇站台,雖然最後成功拿到了幼軍,進入了東宮,但是,卻把天子得罪的死死的。

以天子的性格,回朝之後,不刻意針對才怪。

話音落下,朱祁鎮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倒是隻顧著高興朱儀的忠心和拿到幼軍了,卻沒想到,還有這一節。

不過,他倒也並沒有慌張,因為,他原本就打算,接下來就幫朱儀拿回爵位。

畢竟,人家出了這麼大的力,他若是毫無表示,不免會讓底下人寒心。

隻是,該如何做,卻讓人有些為難……

「張卿家所言有理,此事的確不可拖延,不過,如今的朝堂之上,你們的話語權還是不夠,今日高台上,那些大臣的態度,你們也瞧見了,想要替成國公正名,此事恐怕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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