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啊！是我啊！師兄你真的現在才想起來啊？」

夏彌嫌棄地拿師兄的服手，嘟囔道，「我可是昨天看到你的時候就想起來了！」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說？」楚子航低聲問道。

「這種事怎麼可能讓生先開口啊！」夏彌瞪圓了眼睛，凶的，就像小貓炸。

「對不起。」楚子航老老實實，罕見地低聲下氣。

「算了算了，看在師兄你居然熱淚盈眶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原諒你了。」

夏王冷傲揮手，示意下不為例，再有下次必定大刑伺候！

「所以師兄你剛剛為什麼哭？」夏彌突然了上來，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驟然近距離的湊近下，楚子航能清晰覺到孩的鼻息，淡淡如梔子花般的清香，微微的睫下，彷彿會說話的澄澈眼瞳中滿是好奇，可角卻帶著壞壞的笑容，出一對小虎牙。

那張素凈無暇的臉在下染著一層溫暖的金，聖潔的就像是師弟口中的天使。

這回他沒繃住，臉龐側移，錯開了夏彌的視線，沉默了好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沒事。」

「可你都哭了誒，怎麼會沒事！」夏彌出雙手強行扳正他的臉，小臉嚴肅道，「師兄別害啊，我們可算半個青梅竹馬嘞，有事儘管說，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我發四！」

聽到那個不知道是咬到舌頭，還是故意含糊不清的「四」，楚子航臉皮微微。

「你後來轉學去了BJ？」他隻能試著轉移話題。

夏彌倒吸涼氣，迅速回，雙手抱著雙肩，一臉看變態的看著師兄，瞪著那雙點漆般的眼眸：「師兄你調查我！」

「沒有……」楚子航有些手忙腳地拿出平板，「這是諾瑪從本部發來的資料，我們之前總得知道你是誰。」

平板上是夏彌的檔案，詳實清晰，上麵清楚地寫著：夏彌，1993年10月30日生於BJ，別，BJ戶口，讀預科前就讀於北大附中……

卡塞爾學院報部隻負責學生檔案，這夥人整天閒著沒事乾，隻能以中央報局般的嚴謹著稱，把任何人的檔案整的都像是黑歷史。

這份檔案唯一讓人眼前一亮的，就是夏彌的照片。

深咖啡的頭發，還戴著深的瞳，在一片夕裡回過頭，黃的蝴蝶結發帶飛揚起來。

夏彌忽然指著平板：「你看，這上麵還寫著我之前在仕蘭中學的就讀況！」

楚子航愣住了。

他再傻也聽得出來師妹這是在興師問罪，而且還是舊案重提，何況他本不傻，隻是在某些方麵比較遲鈍。

可是剛剛不是說已經原諒他了嗎？

楚子航結蠕了下，想說什麼，卻在最後急剎車，默默收回了自己的問題，老實接批判。

委實說楚子航這輩子沒在幾個同齡人麵前這樣「乖巧」過。

可在夏彌麵前，他總覺得莫名愧疚。

因為他差點將忘了，他們之間明明發生了這麼多故事，可他卻忘得一乾二淨，

「唉，看著師兄你這麼疚的樣子，我都不好意思欺負你了。」師妹忽然長嘆口氣，小手給自己扇風。

場麵陷了凝滯與沉默。

師妹側著頭眺窗外的遊樂園，口中哼哼著悵惘而傷的曲調。

楚子航心中一。

這曲調旋律似乎是——Fallingslowly。

那年他們一起看過的有些沉悶的爾蘭音樂電影《once》的曲。

他還記得最後的歌詞：

You『vemadeitnow

Fallingslowlysingyourmelody

I『llsingalong

Ipaidthecosttoolate

你仍有機會選擇

慢慢下降，唱你的旋律

我將一同唱

我付出了代價，太遲了

現在你已離去

……

楚子航心中莫名的抑和煩躁。

這部電影很沉悶，結局給人一種說不清的悵惘，憾中又帶著滿足。

你明明認為結局還能更好，但你說不上來，也無力扭轉，隻能眼睜睜看著短暫相相識的人就此分道揚鑣，各自踏上屬於自己的前程，也許這就是人生。

他突然覺得自己要說些什麼，來改變當下這尷尬的氛圍。

「我看檔案上你還有個哥哥？可我當初去你家……」

吊艙的門忽然打開，外麵銀頭發的老傢夥侍者般微微躬。

「親的遊客，你們已經談了十分鐘的人生和理想了，歡迎重回地麵。」

「校……校長？」楚子航和夏彌都呆住了。

明明時間在他們眼中被無限拉長，可卻快的不可思議，轉眼間十分鐘就到了。

校長後，深褐頭發的大男孩使勁甩手，在鼻子前扇風，一臉嫌棄地扭過頭去。

「不是，這地方怎麼又酸又臭的？你們居然坐了十分鐘！要我陪你們去投訴嗎？」

楚子航麵窘迫。

夏彌衝路師兄做了個鬼臉，從座艙跳了出來，挽著校長的胳膊一蹦一跳。

「校長好！」

「你也好！我和明非去出席了一個活，下午空閒，明非說他沒有去過六旗遊樂園，對我們給他的任務不是給漂亮學妹做培訓而是出席活表示不滿，就帶他來看看。」

昂熱拍打著臂彎裡夏彌細的手，笑嗬嗬道。

喂喂！明明你自己也想來好吧！

「校長，初次見麵，請我吃雪糕吧！」夏彌撲閃著大眼，目期待。

「當然可以。」昂熱聳了聳肩，轉問道，「你們要嗎？」

「檸檬味！」路明非毫不猶豫舉起了手。

「我……」楚子航遲疑了下，他不是很喜歡吃雪糕。

「我知道我知道，師兄喜歡草莓味！」小師妹主舉手，心可人。

「好！目標冷飲店，出發！」昂熱神嚴肅，就像下達了重要指令。

兩人手挽手地走在前麵，一老一和諧得莫名其妙，就像一對祖孫。

路明非和楚子航落在後麵。

師弟捅著師兄的腰，低聲道：「師兄啥況啊，進度這麼快？怎麼就開始打探家裏人的報了？」

「……沒有，之前氣氛太凝重了，我想改變下氛圍。」楚子航低聲回道。

路明非一愣，太凝重了？

師兄你這鋼鐵直男到底說了什麼？

可不等他發文，楚子航忽然拋過來一個問題，讓他目瞪口呆，差點手去探師兄的額頭看看師兄是不是發燒了。

「師弟，你相信命運嗎？」

啊咧啊咧？

這是什麼神展開啊！

你們不過就是天上待了十來分鐘，師兄你到底經歷了什麼，就開始研究宿命這等博大深的命題了？

猶記得上一世的你，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是哪個地方改變了嗎？

路明非撓了撓頭，忽然想起師兄原本被夏彌抹去的記憶好像回歸了。

所以說這哪裏是抹去啊，製就製，師妹上一世臨死前還是那麼。

以龍王的能力，徹底抹去一個人的部分記憶輕而易舉，本不存在什麼死灰復燃，在命定時刻還能打破常理回歸的。

那麼為什麼不願徹底抹去呢？

「師兄，你問我信不信命，這簡直就是不信我啊！」路明非義正言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