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記得你以前吹牛說自己是聖來著？」食堂，路明非從大餐中抬頭看向芬格爾。芬格爾放下豬蹄，順手拿過桌旁的餐巾紙了手，雙手把頭發往後麵猛地一捋，眸深。「師弟，你忘記大一舞會了嗎？」「……那種尷尬的過往就別提了好嗎，黑歷史就該被從源抹殺！」「不,我隻是是想強調我舞王的那一麵，你覺得沒有上百次錘鏈，尋常人的舞技能到那種地步嗎？」路明非回憶了下，不得不說，那天的芬狗雖然慘到和他做舞伴,但舞技的確一流,算是一條好舞。「我沒搬進寢室的時候，你一個人在寢室裡練？」路明非嘀咕道，「那我豈不是耽擱了你就一代舞蹈天王的道路？」芬格爾吹胡子瞪眼，強調道：「我是和學妹練的！是學妹！」「師兄，你真的泡過很多學妹嗎？」路明非笑容耐人尋味道。「當……」芬格爾忽然警覺了起來，話語戛然而止。他謹慎地審視著師弟的笑臉，總覺得這笑臉背後藏了刀子。換做以往他肯定當仁不讓，開始大肆吹噓自己的輝煌史，例如他當年和許多學妹都有過人至深的，每段都曾令他想要打破封建禮教的束縛，唯一的憾，就是沒有封建禮教束縛他。吹牛嘛，吹牛犯法嗎？不犯法的事怕什麼！反正路明非也不可能真的找上當年的學妹挨個問去，再說，就算真找上當年的學妹……話是這麼說沒錯,可芬格爾的直覺告訴他，目前況：高危！芬格爾清了清嗓子，目真摯道：「師弟啊，怎麼了這是,遇到上的麻煩了？儘管問，有師兄在保證給你分析的妥妥的！」「沒啊，就是特別好奇師兄你的往事。」路明非放下刀叉，目真摯。「我的過往，吃了這麼多晚夜宵，我不全吹……講給你聽了嗎？」芬格爾謹慎道。「我就想問問，在那可以組個團的如林妹子裏，師兄你有真正過一個人嗎？」「問題很有深度啊！不急，待我個時間一一回想下和學妹們的往事，到時候給你答案！」「行吧，確實不急。」路明非聳肩道，「接下來討論另一件事，你知道中國有句古話嗎？」「中國古話沒個幾萬句，幾千句隨隨便便拿出來吧？」莫名覺得自己暫時逃過一劫的芬格爾了把汗，鄙夷道。「吃人手短。」路明非嚴肅道。啪嗒。芬格爾手中的豬蹄摔在了盤子裏。他剛起拔就跑，師弟早有防備地探越過桌麵，雙手按住他的肩膀，把哼哧哼哧的芬狗塞回了位置上。「跑啥！」「我說你今兒個怎麼這麼大方主請我吃飯，原來是鴻門宴！」芬格爾齜牙道。「哈？這頓不是我請的啊。」路明非無辜道，滿臉我不知道師兄你在說什麼，「在寢室我說的是有人請吃飯，師兄你去不去，我沒說我請你吃飯啊。」「啥？不是你難道是楚子航不？」芬格爾傻眼道。「是我啦是我啦！」纖細素白的手舉了起來，一個麵容近乎完無瑕的孩從路明非背後探頭出來，吐了吐舌頭，旋即笑得人見人花見花開。芬格爾沉默了。就如楚路在芝加哥火車站時初次看見夏彌時一樣陷了對的敬畏。他之前在新聞部部流群看過夏彌的照片，卡塞爾學校沒有新聞部弄不到的信息。但照片和真人是兩回事，想他芬格爾縱橫卡塞爾八年，什麼沒見過，可這等近乎完無瑕的姑娘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芬格爾師兄，久聞大名了！」夏彌出手，「我就是夏彌！」芬格爾目深邃，坦然自若地與握了握手。人類……真的能擁有這樣完無瑕的容貌嗎？覺就像是藝家手下久經刻畫的雕像，每一寸比例都事先經過了種種計算，達到了理論上的完值。這位小師妹……不簡單啊。芬格爾鬆開手，趁夏彌落座的空隙看向路明非，目閃爍不定。芬：【你搞什麼飛機？】路：【你自己要來的，我沒你。】芬：【滾蛋，我問你到底要乾嘛！】路：【幫助單癡功找到另一半。】芬：【？？？你怎麼不幫我找找？】路：【師兄，咱現實點，學院誰不知道G級芬的大名？你覺得你還能在學院單？】芬：【靠，打人不打臉啊！】路：【你這麼沒自知之明，非得把臉湊上來，我也沒轍啊！】「師兄，你們眼睛筋了嗎？」夏彌好奇地看著兩個眼睛眨的像是打斯碼似的兩個傢夥。兩人頓時哈哈大笑，了眼睛，路明非順手將沒過的橙端到夏彌麵前，關切道：「師妹了吧？喝橙。」夏彌捧起橙，握了握小拳頭衝他示意。路明非打了個oK的手勢，表示一切都在計劃中。「師兄，簡單介紹下，大一新生夏彌，咱倆接下來的『東家』。」他了手，對芬格爾介紹道。「喂喂喂！等等!」芬格爾頭皮發麻，連忙擺手打斷道，「東家是個什麼鬼？」「啊？說的太學了嗎？東家在中國的意思就是老板。」路明非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用和我解釋這個，我知道這點啊混蛋！我問的是為什麼就咱倆東家了？！」芬格爾瞪眼。路明非目緩緩下移，掃過芬格爾吃剩的殘羹剩飯，嘆息道：「不說過了嗎？吃人手短啊師兄，下次長點記吧你，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寵你的。」芬格爾目瞪口呆道：「就這一頓飯，我就把自己賣了？」路·卡塞爾好室友·明非同道：「目前的況是這樣的。」「我目前你個頭啊！」芬格爾大怒，「你竟然配合外人賣我！」路明非沉默了，芬格爾目喜意，以為自己終於了下師弟那僅存不多的良知。「師兄，你弄錯了，我和師妹才是一家人，你隻是個意外。」路明非儘量使自己的口吻變得委婉。然後他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咧笑得很是無良，「另外，和你住了一年，我怎麼可能還保留有良知這種東西？」芬格爾絕了。這混蛋究竟在這個暑假經歷了什麼啊！「那個……讓芬師兄到困擾了嗎？」夏彌怯怯地舉手，水汪汪的清澈眼瞳中滿是歉意與自責，突然站起深深鞠躬，大聲道，「真的很抱歉！因為聽路師兄說芬師兄為人最是樂於助人，喜歡幫助學弟學妹，我才厚來請您幫忙的，沒想到給您造了困擾，真的很不好意思！」路明非嘆了口氣，神悲憫，拍了拍的小手，唉聲嘆氣道：「不怪你，都怪我沒有說清楚，不對，都怪我識人不明，認錯人了，也罷，咱去找別人吧。」說罷，他拉起夏彌，看也不看芬格爾就要轉離開。「坐下。」低沉的男音響起。「誰讓你倆走的？給我乖乖坐好了，今天你們芬師兄給你好好上一堂課！」芬格爾冷哼一聲，拿起餐盤裏的豬蹄，狠狠咬了一口。路明非見此景也不由一愣道：「還吃呢？」「廢話，都特麼進你倆套了，不吃白不吃！」芬格爾翻了個白眼，含糊不清道，「另外，就你倆這蹩腳的演技還是給我省省吧。」路明非和夏彌從善如流，乖乖坐在他對麵，雙手放在膝蓋上就像認真聽講的好孩子。「師妹準備追誰啊，不會是楚子航吧？」芬格爾挑眉道。「嗯嗯！」夏彌乖巧點頭，模樣煞是可。「嘖嘖，這年頭麵癱這麼吃香嗎？我這種大男孩已經退出市場了嗎？」「人家是天降青梅，出場就立於不敗之地，師兄你拿什麼比？」芬格爾問向兩人：「問你倆一個問題，你們覺得的第一征兆是什麼？」「我知道！真的第一個征兆，男孩膽怯，孩大膽！」路明非拍著脯，眉飛舞。芬格爾不屑道：「說吧，誰那借鑒來的，這種話也配出自你口？」「魯……串場了，是雨果說的，」路明非聳了聳肩，「你沒看過悲慘世界嗎？」《一劍獨尊》「師妹呢？」芬師兄慈眉善目、和藹和親道，全然沒有麵對路明非的凶神惡煞。夏彌單指抵著側臉，若有所思著，最後右手猛地砸在左手手心。「想把他領回家！」「真棒！總結的很到位！」芬格爾大聲稱讚，「師妹覺悟很高啊，看來師兄一定要拉你一把，讓你抱得人歸了！」路明非捂臉道：「求求了，要點臉吧你……」夏彌認真臉：「芬師兄，我會努力的！」「很好！」芬格爾欣地看著戰意昂然的夏彌，「那接下來師兄就為你指點迷津！」他一把推開裝著豬蹄骨頭的餐盤，手指沾了沾杯中的橙，在長桌上畫了一筆。「俗話說得好，男追隔座山追男隔層紗，師妹你先天佔優啊！」芬師兄唾沫橫飛，開始了孜孜不倦模式。「通常來講，喜歡一個人，甭管是見起意，還是見財心，又或是更高尚的上他的靈魂啊，欣賞他優秀的品質啊……統統劃撥為王八看綠豆對上了眼！」「而要想征服一個……哦，我們的目標是男的，那就更簡單了，別看楚子航是個死麵癱，據我的觀察和經驗判斷，這廝絕對屬於刀子豆腐心，外冷熱的那種。」「我支持！」夏彌同學高高舉起手，「楚師兄其實超暖的！」芬格爾牙酸地咳咳幾聲道：「師妹不要，聽我分析。」「哦哦！」夏彌乖巧放下了手。「要想攻克這種男人，必須循環漸進，不得急躁，要從小事慢慢來，讓他逐漸習慣有你的世界。例如，每天給他送親手做的早餐之類的。對了，你們誰知道楚子航最喜歡吃什麼？」夏彌沉思道：「以前在我家的時候，他喝過我煮的銀耳羹，評價還不錯。」「……什麼況？」芬格爾瞪大了眼，結結道，「還沒在一起就快進到已經去你家喝銀耳羹了？」路明非靠著椅背，懶洋洋道：「都和你說了，人家天降青梅，就找不到輸的理由啦。」芬格爾和夏彌大眼瞪小眼，前者率先敗下陣來，舉手投降道：「好吧好吧，那就更簡單了，你的優勢太明顯了，隻要穩紮穩打慢慢來，肯定能贏！」夏彌嚴肅道：「芬師兄，除了送早餐還有其他辦法嗎？覺進度太慢了！」芬格爾撓了撓頭，想了想道：「有，增進嘛，不外乎多接，開學後有個迎新蒙麵晚會，很多學姐學長都會出席，楚子航……沒事，到時候讓師弟去拉人。」「舞會？這個我！我芭蕾舞跳的可好了！」夏彌目亮晶晶。「師妹還會跳舞呢？真是多才多藝啊。」芬格爾愈發牙酸了，「不過迎新舞會跳的不是芭蕾，卡塞爾學院是德係學院，我們有一流的宮廷舞老師，不過你既然有舞蹈功底在肯定也沒啥問題，找個師姐帶帶你悉下就好。」「嗯嗯！」「對了，今年自由一日也要開始了。」芬格爾想起了什麼，「楚子航作為獅心會會長，肯定會參加自由一日，師妹你加社團了嗎？」「沒有誒。」「那師兄建議你不要加獅心會。」「為什麼？」「雖說追男一層紗，但多還是要保持些距離的，距離產生，有時候太近了不見得是好事。」「懂了！」「嗯，你放心，師兄不白吃你這頓飯，肯定給你安排的妥妥當當，讓你早日將你的楚師兄拿下！」芬格爾拍著脯打包票。夏彌臉頰微紅，小聲嘟噥了幾句。「接下來，讓我們給這次行取個響亮的名字，我建議，就『卡塞爾故事』！」芬格爾熱地給自己鼓掌道，「在下不才，就添為本次行的總負責人兼總導演。」路明非單手撐著側臉，瞇眼笑著看向討論中氣氛熱烈的兩人。臨近暮日的非常好，過餐廳頭頂的天窗投落下來，給人種冬日暖的覺。路明非抬起頭，餐廳上方仍是氣勢恢宏的天頂畫，畫的是《諸神的黃昏》。代表末日的尼德霍格從世界樹的部浮起，雙翼掛滿死者的骷髏，夕就要沉落在地平線下，諸神之王奧丁騎著八足的駿馬奔起來，對著黑龍投出勝利的長矛。他歪著頭，看著那天頂畫上威嚴的諸神之王，目若有所思。芬狗說的真好，增進不外乎多多接。那麼，還有什麼比一起出生死、砍幕後大boss更能增進彼此的呢？為了「大義」，總是要有人犧牲的。路明非深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