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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中熱氣氤氳,茶香四溢在校長辦公室。昂熱坐在辦公桌後,愣愣地看著破天荒離開那間閣樓,這幾十年來首次踏足校長辦公室的大肚子老男人。「見鬼,今天是什麼日子?曼施坦因要結婚了?」昂熱難以置信地問道。他放下茶杯,開始翻閱最近諾瑪代他接收的各類申請書,試圖找到曼施坦因風紀主任的結婚申請。除了他兒子,還有什麼理由能把這個老男人從那間堆滿雜誌和西部片的閣樓裡拽出來?!這簡直是神跡!副校長黑著臉,半點不客氣地走到書桌前,將昂熱杯中的紅茶一飲而儘,末了砸吧砸吧,不屑道:「真不知道你怎麼會喜歡這種玩意。」昂熱看著牛嚼牡丹般一飲而儘,完全不懂茶道的老男人,頭疼道:「你不待在你的地盤喝我給你帶的氣泡酒,來我這做什麼?」「你不是求我幫你嗎?」副校長著大肚腩,不客氣地坐上了辦公桌,「現在我來了。」昂熱起走到了書櫃前,打開一層暗格,從中取出一瓶威士忌,又拿出兩個杯子,遞給老朋友一個。「你來的有點早了。」昂熱給守夜人倒酒,聳肩道,「加圖索家族的代言人還沒出發呢。說吧,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中國人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今天的行為就是典型。」副校長嫌棄道:「別跟我拽中文,學院裡推行中文教育還是我的意見,你中文可沒我好。」「好好好,所以你到底找我什麼事?」昂熱跟他了杯,揚眉道。副校長將威士忌一飲而儘,卻是一言不發,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木地板。昂熱愈發好奇這傢夥遇到了什麼事,按理說這世上鮮有能這傢夥的心弦的事,曾經除了他的寶貝兒子以外,還有一位學生,而那位學生死後,這位老朋友愈發顯得孤僻了。他今天的狀態,不說前所未見,也是罕有中的罕有。「有人把我老師的墳給挖了。」副校長慢吞吞說道。手中酒杯哐當落地,昂熱目瞪口呆,渾然顧不上摔在地上的酒杯。「你……你說什麼?!」「好吧,這樣說不夠準。」副校長撓了撓頭,又道,「應該說是撬開了我老師墳墓的大門,但又止步在門前,隻拿走了守在門口的一把煉金。」「聽上去是個懂規矩,講禮貌的義賊,他給你留信問好了嗎?」昂熱攤手道。「別鬨,我沒跟你在開玩笑!」副校長不滿道。「哦,那你繼續。」昂熱毫不在意地聳肩。「……我覺你還是覺得我在和你開玩笑。」「廢話,聽聽你說的是什麼,有人把你老師的墓盜了?你老師是誰,黨的大鏈金師!」「額,吹捧歸吹捧,千萬別捧殺,你們這群混蛋連青銅與火之王的白帝城都洗劫一空了,還順手把煉金寶座上的君王給宰了,我老師再牛叉也比不上偉大的諾頓陛下。」聽到這說法,昂熱一愣,挲著下的胡茬若有所思道:「聽上去,好像是這個理……」「對吧!」副校長一攤手,為了證明自己沒說謊,這傢夥不惜黑了一把死去上百年的老師。「好吧,就算你沒說謊,可你不趕去給你老師的墳墓重新安道門,來找我乾嘛?」昂熱疑道。副校長沒好氣道:「安個門有屁用?人家都鎖定位置了,什麼門能擋得住現在的科技?」「那……遷墳?」昂熱建議道。「我可不想親自去驗下我老師布置的煉金大陣。」副校長果斷搖頭。「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找人!把那個挖我老師墳的壞種挖出來!」副校長惡狠狠道。「好主意!那麼上哪去找?」昂熱無奈道,「對了,你老師的墳墓到底在哪裡?」「……學院附近。」「哦,學……你說什麼玩意?學院附近?!」昂熱頓時瞪大了眼睛。副校長嘆氣道:「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什麼一直留在學校裡嗎?一部分原因就是給我老師守墳,不僅是我老師,我老師的老師,老師的老師的老師……都在那座墳墓裡。哦,當然,幾代前的都隻剩下冠塚了。」「位置方便嗎?」「記得那座妖湖嗎?就在湖底。」「你懷疑是學院的學生?」「這不需要懷疑,肯定是!」副校長斬釘截鐵道。「好吧……我會讓施耐德查一下最近幾天有沒有學生外出去那座妖湖的附近。」昂熱苦笑道。副校長突然惡狠狠道:「你個老小子可別給我監守自盜!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座墳裡有我老師活著的時候親手布置的煉金法陣,我自己去都沒把握能完破除!」昂熱心虛道:「我怎麼會盜黨前輩的墳墓?你想多了。」「最好是這樣。」副校長冷哼著,突然冷不丁道,「那座墳裡沒什麼好東西,好東西都在我這邊,你覺得我會任由這些好東西塵封在墓裡陪葬嗎?」昂熱憾表示:「這樣啊,真是太可惜了。」「你特娘還是想盜我老師的墳!」副校長當場急了。「冷靜冷靜!」昂熱連忙給副校長的酒杯斟了滿滿一杯酒,「喝酒!」「不過怎麼會突然有學生把你老師的墳給撬了?」昂熱好奇道。「我怎麼知道,這一百年裡都安然無事,誰知道前幾天我收到了預警,跑過去一看,不知道哪個混小子把墳墓的『大門』打開了,取走了墓前的一把煉金品。」副校長沒好氣地舉起酒杯。「煉金品?」昂熱心地為老朋友斟酒。「準確的說是半殘廢品,聽說過亞瑟王的傳說嗎?」「亞瑟王?當然!」「傳說中亞瑟王從妖湖中獲得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就是那把。」「哦哦!王者之劍,這麼牛的東西隻是殘廢品?」「劍的『活靈』消失了,重要核心出現了殘缺,找不回了,當然是殘廢品。」副校長聳肩,又是一飲而儘。「這樣啊,真是太令人憾了。」昂熱嘆息著,又為老朋友倒滿酒,「話說今天夜如此之好,你介意再向我點你們弗拉梅爾一派的小嗎?」很有人知道,卡塞爾學院還有個煉金原理部,和「人才濟濟」的裝備部不同,這個部門僅有一個員,那就是學生們親的副校長閣下。而在黨中,歷代弗拉梅爾導師都是黨的首席煉金大師,如果弗拉梅爾導師說他隻懂點鏈金的皮,那其他煉金大師就隻有跪下說什麼是鏈金小的不曾知曉啊。副校長微瞇著眼睛,慢吞吞道:「今天心好,和你點。」「等等,你老師的墳墓差點被盜了你心好?」明知不該在此時打斷老友,可昂熱還是不被這個浪貨的「尊師敬道」給震撼了一把。「嘖,你懂什麼。」副校長撇了撇,「那老傢夥當初我學鏈金的時候打的可用力了。」昂熱無言以對,果然是一對賢師高徒。副校長懶洋洋道:「關於尼古拉斯·弗拉梅爾這個名字,你應該多有些了解吧?」「當然,基礎的部分就跳過吧。」昂熱頷首道。弗拉梅爾一係的人要追溯到鏈金歷史上那位神的尼古拉斯·弗拉梅爾。他生於1330年,號稱死於1427年,但後來人們挖開他的墳墓,裡麵是空的。baimengshu.他一生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黎當抄寫員,因而有機會接到各種古代文獻,包括鏈金文獻,在那個時代印刷還沒有在歐洲流行開來,古籍的複製主要靠抄寫。某一天,尼古拉斯·弗拉梅爾得到了一本《猶太亞伯拉罕之書》的古籍。憑藉從其他古籍中學來的鏈金知識,他破解那本書的,打開了古老的鏈金大門,從此元素轉換對他來說輕而易舉,他一夜暴富,在黎建了十四間醫院和教堂。多年之後人們打開了他興建的那所教堂的地下室,發現從地麵到屋頂都寫滿了神的符號,那些充滿力量的符號彷彿被困的龍蛇,無人可以解讀,牛頓就曾嘗試將他的著作翻譯英文。在鏈金學界的歷史上,尼古拉斯·弗拉梅爾被公認為最後一位打開了鏈金之門的大師。人們普遍認為他煉了傳說中的不死葯,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幾個世紀以來,不斷有人見到他仍舊出沒在黎的大街小巷。而據黨記錄的歷史,初代的尼古拉斯·弗拉梅爾導師在15世紀初加黨,他的壽命很長但並非不老不死,之後他的繼承者們都尼古拉斯·弗拉梅爾,這一脈一直傳到今天。歷代的弗拉梅爾導師都沒把鏈金的跟黨分,因為擔心鏈金會被濫用在跟人類命運無關的地方,但他們多年來一直謹守著當年的承諾,在背後支持黨,對抗龍族。所以應該說弗拉梅爾一係是黨的盟友而並非員。歷代的弗拉梅爾導師也一直德高重,隻是不知道為何這一代的傳承出現了一些問題,是這麼個「孝順」的浪貨繼承了先師的缽,但他在鏈金上的表現和龍純度仍舊無愧於弗拉梅爾這個偉大的姓氏。昂熱不清楚這傢夥的統濃度,但知道這傢夥的統絕對在自己之上!他的言靈是【戒律】,言靈序列表編號106的強大言靈!憑藉在學院地下搭建的龐大煉金矩陣,他能製全校所有人!在昂熱所知的人裡麵,隻有某個東京的老傢夥掌握的言靈,才能副校長一頭。副校長整理了下思緒,開始向昂熱介紹他偉大的師承。「在我老師留下的祖師手劄裡,是這樣記載的,我的先祖偶然得到了一本記錄著世界真相的古籍,這部神的文獻名為《猶太亞伯拉罕之書》,他花費了二十一年去做解讀這本書的準備,最後在一位希伯萊學者的幫助下勉強逐字逐句解讀了這本書的大半容。」「可以說,正是這本書,奠定了弗拉梅爾一脈現如今的地位。」副校長直接把昂熱手中的威士忌整瓶奪了過來。「那本書裡到底記載了什麼?」昂熱問道。「我沒看到過,不過祖師手劄上是這樣記載的——它有以7頁為一組的3組,包含著首頁,每一組的第七頁都沒有任何文字,但在第一組的第七頁上,畫著一被巨蛇吞噬的魔杖。」副校長閣下豪邁地對瓶吹。「巨蛇?」昂熱挑眉道,「就是你提及過的烏波斯嗎?」「不確定,不過我老師是這麼說的,他認為那本書是魔之王烏波斯留下的神啟。」「神啟?你老師認為烏波斯是神?」「鏈金和言靈並稱龍族力量的終極,掌握極致鏈金的人,自然就是神。」「烏波斯是龍王?」昂熱驚疑道,「等等,魔之王烏波斯不會就是青銅與火之王吧?」在煉金領域,烏波斯象征著宇宙的統一和永恒,亦代表著循環、不死與重啟。鏈金士把它作為魔之王進行崇拜,而在龍族世界中,掌握鏈金極致的正是青銅與火之王,昂熱完全有理由懷疑這兩者其實是一個人。副校長放下酒瓶子,了酒槽鼻子,沉默了好一會才道:「諾瑪,離開這間屋子,留我們兩個單獨待一會兒。」「請問時間呢?」「半個小時吧。」「明白,從現在開始的30分鐘,校長辦公室將在我的監控範圍之外。」諾瑪說完,所有的設備都停止運轉,包括安置在位置的攝像頭和錄音設備都統一鎖死。昂熱皺眉道:「有必要這樣嗎?」「當然有必要,接下來我要和你說的,是弗拉梅爾一脈發現並保存至今都不曾向外人的絕。」副校長淡淡道,點了點腦門道,「所謂的絕是不可能保存在係統和碟裡的,隻能保存在這裡。」昂熱寵若驚道:「我是歷史上第一人?」「對,你是第一個,黨中沒有人得到歷代弗拉梅爾的認可,你是例外。」副校長聳肩道,「到我對你的偏了嗎?」「到了,簡直的深沉。」昂熱慨道,起從酒櫃中拿出了另一瓶珍藏已久的威士忌。看到昂熱手中的威士忌,副校長眼睛都直了,大罵道:「見鬼,我記得你說過這玩意你早就喝完了!」昂熱揚眉道:「不要在意這種細節,這樣的夜晚值得我們來一杯!」副校長罵罵咧咧的,直到第一杯酒下肚,他才緩緩吐了口氣,終於整理好了思緒。此刻這間校長辦公室獨立於校園之外,連智能燈都已熄滅,隻剩下一盞老式的燭燈。樹影在高窗上搖曳,燭火靜謐而幽暗,看起來就像是古老教堂的深。副校長低沉而冷峻地講述著弗拉梅爾一脈藏了數百年的「真理」。「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在我的祖師,也就是第一代弗拉梅爾得到的『神啟』中,偉大的魔之王烏波斯,是早於青銅與火之王的煉金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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