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尼醬!」
「……」
路明非僵了下,有被惡心到。
「最近過得怎麼樣啊?需不需你親的弟弟給你端茶送水?」諂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說人話。」路明非歪著腦袋,耳邊夾著手機,雙手敲著鍵盤碼字。
他在更新《那些年我們屠龍的往事》。
這本小說在守夜人論壇上發布後沒多久,就憑藉優秀的文筆和斷章一舉斬獲了一幫中文還停留在日常會話地步的同學的「戴」。
截止今日,已經有人為他冠上了路大文豪的綽號,真是愧不敢當,愧不敢當啊哈哈哈哈。
「哎,我怎麼聽到了敲鍵盤的聲音?哥哥你不會還在寫小說吧?」
「怎麼了?我準備走曲線征服道路,用小說征服卡塞爾學院!」路大文豪得意洋洋,立下了豪言壯誌。
電話那頭的路鳴澤一肚子槽想吐,他無奈道:「你就不能乾點正事嗎?」
「正事?有啊,我現在每天都利用你準備的網絡和繪梨打拳皇。」路明非理直氣壯。
「除了泡妞和寫小說,你的人生就沒有其他追求了嗎?」路鳴澤恨鐵不鋼道。
「有啊!」路明非口吻嚴肅道,「我對搭紅線這事也興趣的,等一切都完活了,你說我要不要開個婚姻介紹所?」
「好啊好啊,好你個頭啊!」路鳴澤痛心疾首道,「哥哥,我們要主出擊啊!」
路明非語氣敷衍道:「往哪出擊?BJ還是東京?這種事我都不急,你急啥子,還沒到點呢,牽一發全不知道?」
「前些時間我見了個老朋友,不知道哥哥你還記不記得尼奧爾德這個名字。」
「……有點印象,我沒記錯的話,你曾從他的子嗣中挑選出了最優秀者為你的眷寵。」路明非稍微認真了點。
尼奧爾德就是龍族中遊離在族群命運之外的古龍之一。
他們從不手塵世間的任何事務,自詡為塵世的觀察者。
這批古龍算得上是他們兄弟之外最早降臨於世的龍族,隻可惜他們站錯了位置,在第二代尼德霍格登頂王座後,被統統劃了不穩定因素,繼而被一一清算。
「他告訴了我些,我覺得你會興趣……」
在電話那頭路鳴澤的述說下,路明非敲擊鍵盤的手慢慢停了下來。
他皺起眉頭,從電腦前起,站在了台的門前,過玻璃看向窗外的夜。
「他說,是一個人告訴的他們關於基和奧丁的事?」路明非低聲問道。
他聽完了路鳴澤的彙報,在這些消息中找到了最值得他關注的一點。
「那個人是誰?」
「他不知道,但我想哥哥你應該和我一樣猜到了。」
「……諾恩斯嗎?」路明非輕聲道。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路鳴澤笑道。
「這人還真是能四蹦躂啊。你還發現了什麼?」
「真不愧是我哥哥,就是敏銳!」路鳴澤照例拍了個馬屁,「諾恩斯向尼奧爾德過一個信息,自稱是和『尼奧爾德』等人一樣的人。」
路鳴澤在「一樣」兩個字上著重加強了語氣。
路明非沉默了會道:「尼奧爾德有什麼特殊之值得諾恩斯的認同嗎?」
「哥哥,還記得我們之前的討論嗎,那個和你完易,送你回來的人。我們對祂存在的立場進行了討論。」路鳴澤提示道。
「你是說……觀察者?」
當日路鳴澤對那人的份進行了猜測,最終將祂放在了中立方,並認為祂有可能秉持的是「觀察者」的立場。
而恰巧的是,尼奧爾德這批傢夥自詡為「塵世的觀察者」。
「這是不是有點強行聯合了?」路明非皺眉道,「而且那人未必是諾恩斯,我不認為諾恩斯有這等能耐。」
「猜測嘛,大膽猜測,小心求證。反正猜錯了也不用負責。」路鳴澤聳肩道,「不過你說諾恩斯為什麼會特別找上尼奧爾德呢?」
「那人比我師妹還鬼靈,誰知道在想什麼。」一想到阿瓦隆上的那個人,路明非就有些頭疼,「古爾薇格和選中的孩子失蹤了?在北方又是什麼意思?BJ?北極?」
「已經列調查表了,不過暫時沒什麼線索。BJ是夏彌兄妹的地盤,古爾薇格沒道理和他們扯上關係,倒是北極……你知道當年的格陵蘭冰海事件嗎?」
「我上鋪天天睡了個冰海事件的倖存者。」路明非嘆了口氣。
「芬格爾也是可憐人,哥哥你準備幫他嗎?」
「當然。」
「我不確定古爾薇格最後的消息和冰海事件有沒有關係,但既然哥哥你說了有可能是北極,我會開始往北極方向調查的。」
「……我是隨口說的。」
「沒事,我相信你的直覺,我們總是在不經意間道出事的真相。」路鳴澤笑著道,「另外,說到寫小說,其實我也算個微博紅人啊,沒事乾的時候寫點心靈湯啥的,我們兄弟倆果然是一脈相承!」
「微博紅人?」
「嗯,好多孩崇拜我說願意為我生猴子。」路鳴澤撓頭,「我經常在網上發表些湯,比如『這世上總有一些人你不得不離開,像河流總會離開山澗奔向大海』,再比如『我覺得我已經很努力了,可世界還是那麼孤單』。」
「然後就會有很多小孩在我微博下麵留言,或讚同或傷。我會安每個了傷的孩,說世界這麼大,遇到錯的人的幾率總是大於遇到對的人,但是不要放棄啊,終有一天你會等到對的人。如果你迷惘了,我或許無法給你堅強的臂彎,但我可以傾聽你所有的小……」
「那個風間琉璃的算什麼?和我比起來他也隻是個剛出道的小牛郎。我叱吒江湖的時候他祖宗都還隻是個細胞。」
「可是哥哥,這並不是真的我,就連心靈湯裡的緒都是我偽造的。每當我看著那些小孩在我的微博下哭哭笑笑地留言,我就覺自己更多地了解人類了。」
「戴上偽造的麵,我就是微博紅人Mr.澤,可麵後的我才是真的我,真正的我從不會說話,更不會安孩。」
「所以,你真的覺得夏彌上了楚子航嗎?」
相傳荊軻刺秦王時用了圖窮匕見的戰,荊軻向秦王奉上地圖,在地圖緩緩打開的最後猛地拔出藏在畫卷末尾的刀,狠狠刺向秦王,可惜秦王在短暫驚嚇後恢復真龍之,殺死了荊軻。
以上是卡塞爾版本荊軻刺秦王。
路鳴澤現在就像那個荊軻,他委婉地以自為對象,向哥哥闡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道理,引出了他真正的目的。
他認為夏彌與耶夢加得的關係,就如Mr.澤與路鳴澤。
而有些出乎他預料的是,哥哥並沒有過多猶豫,而是輕笑一聲。
「你不是總說我演戲演的太迷,真的為了一個懦夫嗎?」
路鳴澤一時語塞,苦笑道:「可你最後還是醒了。你經歷了一切,走了很遠的路,看夠了這世間的悲劇,才終於結束了懦夫的一生,再度登上了王的寶座,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