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同類(1 / 2)





聽證會的完結束宣告了學生派的勝利。

今夜的安珀館為了迎新晚會的地點,學生會第一次和獅心會達了短暫的和睦相,雖說愷撒的演講稿沒有派上用場,但雙方在聽證會前就做好了準備,隻不過副校長藏得底牌讓他們的準備做了無用功。

副校長又一次給他們上了完的一課,告訴他們薑這玩意越老越辣,副校長已經辣出天際了。

夜幕降臨,在淅淅瀝瀝的雨幕中,安鉑館打開了全部的燈,過那些巨型的落地玻璃窗看進去,水晶吊燈的絢爛迷離,折著窗外細的雨幕。

這是一座哥德式尖頂的別墅建築,屋頂鋪著深紅的瓦片,花崗巖門前是一條避雨的走道,用巨大的卷拱支撐起來,每一道拱下都有雕的天使,門前張開六翼的熾天使石像沐浴在秋天的細雨裡。

學生會和獅心會的年輕乾部們彼此有說有笑地走進大門,來往的人都穿著黑禮服,戴著樣式各異的麵,上口袋裏擺著白的手帕或者深紅的玫瑰花。

卡塞爾的歷屆傳統,迎新晚會既是新生們展示自己的舞台,也是各位師兄師姐們下手的好地方,蒙麵更是添加了其中的趣味……

在這方麵卡塞爾學院和其他大學沒什麼不同,甚至競爭可能更激烈點。

楚子航隨著人流走進了安鉑館。

他試圖在人中找到悉的影,但是大家今天都穿著相同的禮服,戴著麵遮掩麵容,隻能從形判斷。

楚子航的目一頓,終於找到了一道悉的影子。

一個材高大的男人正駐足在自主餐桌前,蓬蓬的頭發在腦後紮了個小辮子,遮了半張臉的麵完全不影響他大快朵頤。

除了芬格爾外楚子航想不到第二人。

從背後去,楚子航首次發現這傢夥不僅材高大,雙臂也極為修長,肩膀寬厚,不看臉隻看材的話,這傢夥應該是非常能給生帶來安全的類型,猿臂輕展,就能將生抱在懷中。

在之前的拔刀中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傳說中的廢柴師兄線條分明,絕不是每天躺在寢室裡頹廢著能保持的。

可問題是……

伯牙已至,子期何在?

他居然沒在芬格爾附近看到路明非的影,按理來說這兩傢夥在這種場合理當形影不離才對。

楚子航穿過人群,來到芬格爾邊,低聲道:「路明非呢?」

芬格爾回頭,「楚師弟啊,你準備邀請那傢夥跳舞?」

語氣詫異,麵後的目中帶著難以置信,彷彿看到了極其離譜的事。

楚子航被這不講邏輯的線打的措手不及。

他再次篤定芬格爾和路明非是可以「重合」的。

也不知道是芬格爾影響了路明非,還是路明非影響了芬格爾,又或者乾脆兩者是臭味相投,沆瀣一氣。

「對嘛,你又不和他跳舞,管他在哪作甚!」芬格爾叉起龍蝦囫圇吞下,語重心長道,「你現在重點是找到你準備邀請的那個孩,別說師兄不幫你,涼宮春日哈!」

楚子航轉頭,看著麻麻的人群,還有那一張張陌生的麵。

芬格爾在他背後悄然溜走。

說來……路明非這傢夥跑哪去了?免費大餐都不蹭?這傢夥是在離人民群眾啊?!

……

……

卡塞爾學院圖書館地下五十米,漆黑的伺服和管線中,男人後仰靠在小椅子上,雙手枕著頭,和的藍照亮了他臉上的麵。

那是一張卡通人的麵,還是生,長門有希。

男人緩緩起,走向另一側的通道,背對著後的孩揮手道:「那就拜託EVA了,我會在下麵等著的,放心吧,我說過的話都會做到,記得要保哦!」

束中,半明的孩坐在半空,微笑著對男人揮手告別。

這間的小屋隨著男人的離去,重新恢復安靜。

直到另一個人的到來。

「晚上好!哎呀,這是提前就在等我了嗎?」

魁梧的影悄然無息地走這間屋子。

他的目落在了屋中心從上方打落而下的束中,彷彿飄雪似的芒的碎片在那束裡飄落,孩俏麗地站在束中央,影半明,黑的長發漫漫地垂下,直到腳下,發梢卻漂浮在空中,穿著墨綠的卡塞爾學院校服。

他落座在轉椅上,手抓向麵前孩的手,他的手進了束中,熒的碎片落在他手心,轉瞬消失不見。

EVA慢慢把半明的小手覆蓋在他的手掌上,卻不能帶來毫,終究隻是與影所構造的假象,而非真實所在。

「有點想你了。」

男人抬起頭,笑容溫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孩,懶洋洋道,

「最近在旁觀我們的獅心會會長追孩。你應該也都看在眼裏吧?這間學校就像你的,所有的地方你都能儘收眼底,你應該在和我一起旁觀那兩個有些彆扭的傢夥吧?」

「彆扭?」EVA歪著頭看男人,半邊頭發垂下至腳底。

「對,就是彆扭。」男人聳肩道,「比以前的路明非還彆扭,楚子航就不說了,這傢夥算是標準的理科男,用我新學的語來解釋,他最近屬於鐵樹開花,能到現在這種地步已經很了不起了,別指他還能更進一步,關鍵是夏彌。」

「怎麼了?據我的觀察,是個活潑主的孩。」

「不不不,從外表看師妹確實活潑開朗的,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好孩,但是……」

男人頓了下,輕聲道,「這個孩其實很孤獨,的世界遠比你想像的冷清。將自己的心藏得很深,你可以和嬉皮笑臉,但你永遠無法真正走的心世界,某種程度上和楚子航是一類人。」

「一類人?」

「對啊,都封鎖了自己的心世界,為自己戴上了麵,不同的是楚子航選擇了冷漠,而選擇了鬼靈怪。你看上去會覺得他們之間主的個孩,是楚子航太過獃頭鵝,可實際上這個孩也一直在猶豫,似乎下定了決心,卻又還存在最後的顧慮,一直沒法過最後的門檻。我很好奇,這個孩曾經遭遇了什麼。」

屋子裏沉默了很久,EVA出虛無的手,男人的麵龐,輕聲道:

「那麼你呢?你也為自己戴上了麵,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驕傲得像隻野,本不屑於刻意掩藏自己。」

「因為我也和他們一樣,我們是同類。」男人側頭輕吻孩的手,卻隻是輕吻了與空氣,他低聲說著,「我們都失去了人生中至關重要的東西,楚子航是失去了他的父親,而我失去的是你,失去了你後,我一直很孤獨。」

EVA沉默地走到他的邊,俯下輕輕擁抱他,黑的長發垂落下來,男人抬手想抓住它們,卻依然抓了個空,可記憶深很久前的細膩的從泛黃的深湧現。

他好像真的抓住了孩的秀發,空氣中瀰漫著孩最常用的洗發水的香味。

「你老啦,以前你不是那麼說話的。」EVA在他耳邊輕聲呢喃,「不要給自己太大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男人一聲不吭,隻是貪婪地嗅著空氣中悉的香氣。

「有侵者。」eva猛地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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