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你們的校長似乎是這場災難的最大益者。」源稚評價道，「黨因為遭重創而重新洗牌，原本隻能算邊緣人的昂熱一舉踏了黨的領導層，並在此後領導黨長達一百多年。」

他搖了搖頭，輕嘆道：「如果不是足夠了解你們那位校長，我說不定會認為他和清政府背後的勢力聯手，一舉毀滅了當年混種世界最優秀的屠龍小隊。」

「另外，我看過夏之哀悼事件的相關報告，很詭異，在這場事件中，龍族表現出跟人類相近的行為模式，它們使用謀略，發了類似軍事突擊的夜襲，這不符合龍族的行為模式，他們是生來就要咆哮世間的族類，理當用純粹的暴力碾碎擋在前方的一切，他們不該擅長……」

源稚闡述著他瀏覽夏之哀悼相關報道後產生的疑問，卻在最後戛然而止，因為他突然想起這個隊伍裡正好有位「當事人」。

著源稚的目，夏彌挽起一縷散的發，不不慢道：「你們對龍族的了解，就像大洋裡的一滴水那麼多。此外不得不說，你們完繼承了龍族的高傲，高傲到明明本就不了解真正的龍族，卻總是自說自話，為龍族冠上你們自己命名的標簽。」

源稚毫沒在意來自夏彌的嘲諷，他思索片刻道：「所以，龍族的世界其實也有謀者？」

夏彌憐憫地看著他，道：「你們不是自稱白王的脈嗎？難道不知道白王掀起的叛旗？你們以為白王憑什麼拉攏三分之一的龍族，讓它們心甘願加的麾下？那位當年無論是權謀才，還是心氣魄，都不是常人能比的，可惜最後還是輸在了力量上。」

「我研究過人類的歷史，數遍歷史上威名赫赫的人類君主，也隻有寥寥幾人能和比擬。」

「寥寥幾人？也就是說還是有人能比的？」源稚微笑道，「可事實上不是每位龍族都這般英明無雙，就像青銅與火之王諾頓，他因為弟弟的死而方寸大，徹底了陣腳。」

「前提是你們的歷史沒有半點化。」夏彌聳肩，然後深深鞠躬道：「讓你們對龍族產生不好的誤解真是抱歉了！」

源稚愕然。

夏彌起翻了個白眼：「康斯坦丁確實是個隻會在哥哥懷裏撒的小孩，可如果你們認為以戰爭為名的諾頓也是個憨憨，那隻能證明你們才是憨憨，每個人都有逆鱗，康斯坦丁就是諾頓的逆鱗。對於諾頓來說，如果康斯坦丁不在了，那麼他的人生將毫無意義。」

「我很好奇你口中的青銅與火之王諾頓，全盛時期的姿態。」源稚瞇眼。

「你的祖先掀起叛旗後從世界儘頭一路摧枯拉朽，所到之群龍俯首，莫敢不從，但這個不敗神話卻在北方冰原終結了。」夏彌挽起散的發到耳後，淡淡道，「坐鎮北方冰原的，正是諾頓。他以敵軍七分之一的兵力，結合煉金法陣擋住叛軍三周之久，直至白王趕赴前線才從容退去。也是這一戰，真正奠定了青銅與火之王的王座歸屬。」

「在那之前，盯上這個王座的有好幾人，其中一位做瑪爾斯，也曾以戰神之名譽世界，隻可惜他在錯誤的時間裏站錯了隊伍。」

「瑪爾斯？」源稚低聲道，「羅馬的戰神瑪爾斯？」

夏彌歪頭：「差不多就是他吧。聽說這傢夥此後一直在找青銅兄弟倆的麻煩。」

「真是不得了的。」源稚慨道，「如果不是時間不對，真想好好向您請教下那段失落的歷史。」

「切，你請教我就要說？」夏彌撇，小手嫌棄地揮了揮，「乾活去，我還想回去睡容覺呢！」

源稚啞然。

另一邊愷撒二人邊豎著耳朵聽著後談，便在研究桌上翻閱著一堆厚厚的實驗記錄。

出於某些考慮，愷撒並沒將李斯特告訴他的事說出來，也就沒提加圖索家族與龍類勾結的可能。

他倒是想問問夏彌，認不認識芙蕾雅和李斯特，但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去私底下再問。

「你們來看這個，這應該是赫爾佐格的筆記。」愷撒忽然喊道，手中舉起一本褐的皮質本子。

幾人從四周圍了過來，愷撒翻著筆記，這間研究室一時間隻有書頁翻篇的聲音。

「這混蛋究竟做了多次實驗？」愷撒低罵道。

「恐怕過去的二十年裏，日本失蹤人口很大一部分都變了他的犧牲品，跟這傢夥相比，德國集中營的那幫殺人魔都可以稱作天使。」楚子航道。

「我之前說過，他就是一個食鬼，所有人都是他的食。」源稚平靜道，「他認為這世界就是個人吃人的世界，隻不過吃的不是，而是對方的價值，當然也是一個人的價值現。我曾經也是他儲存的食，隻是被放在了最後的正餐。」

「我很欣聽到你用曾經兩個字，看來你已經有把握對付他了。」愷撒翻著書隨口道。

「你們看這裏。」楚子航忽然手指向筆記，「看來不僅是愷撒在懷疑邦達列夫，赫爾佐格本人也一直在好奇邦達列夫的真正份。」

他抬起頭看向源稚：「在你的故事裏，赫爾佐格殺死了邦達列夫，但據筆記的容來看這並沒有人讓他安心，反而讓邦達列夫的真實份徹底為了一個無法解開的謎題。」

「那個故事疑點真的太多了。」愷撒搖頭道，「在故事裏，赫爾佐格起先隻是一個普通的瘋狂科學家，請原諒我用普通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