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撒，事到如今你還沒學會嗎？」弗羅斯特輕嘆道，「你已經參與了三場涉及龍王的戰爭，你甚至完全離開我們的眼皮底下數月，在日本孤獨戰，可你好像還是沒能為合格的戰士，上仍殘留著孩子氣，還在執著過去的事。」

「孤獨戰？不，我有很多盟友，這是一段當我老去後也仍值得我懷念，並講述給我後輩聽的故事。」愷撒回頭道，「你剛才說……甚至？我能不能理解為，除去在日本的這段時間，我從未離你們的掌控？」

弗羅斯特反問道：「你指的掌控是哪一方麵？是家族為你支付來往各地旅遊的費用？還是為你在bj支付伴手禮的花費？愷撒，不要稚了，家族給予了你足夠的自由，並隻給了你最低限度的要求，我們甚至放任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難道你還不能到家族對你的嗎？還要糾結於所謂的『自由』？」

「？」愷撒輕聲道，「我親的叔叔，在你眼中，愷撒·加圖索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

弗羅斯特放緩了聲音，他對待愷撒的態度一向如此，即使再忍不住怒加重語氣，也會在幾句話後消氣，而愷撒總是樂此不疲一次次挑戰他的底線，看他發怒的樣子。

「你是家族幾百年來罕見的天才，統天賦都是第一流的。家族希能將你推向領袖的位置，正好你也為領袖，而且一直以來都很努力。在我們眼裏你是可造之材，」

弗羅斯特真摯道，「此外你還繼承了你母親的善良，從沒有因為加圖索家族主的份而恃強淩弱，這很好，這現了君王的仁德。」

「在叔叔眼裏，我還是個善良的人？」愷撒的神變得很奇怪。

「這沒什麼不好，合格的君王不能隻手握暴力，還要擁有憐憫人民的仁德。」弗羅斯特輕聲道。

愷撒搖了搖頭，他聽出來了，叔叔眼中的「善良」和他理解的那份善良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

「叔叔，還記得去年會議結束你和說的話嗎？看那大海，起風了，要下雨了，新時代要來了。」

愷撒向遠方，隻是這裏不是熱那亞灣，沒有翻滾著的鉛烏雲，與夜下波瀾壯闊的大海。

他平靜道：「在即將到來的新時代中，加圖索家族準備站在什麼位置？」

「當然是頂峰！」弗羅斯特毫不猶豫回道，「沒有人想屈居人後，這點你應該很清楚，你也從來不是願意屈居人後的人。」

「頂峰？」愷撒隻問了三個字，「憑什麼？」

「憑你！」弗羅斯特斬釘截鐵道，「你就是家族的最後也是最大的底牌，家族將傾力培養你，你將為新時代的……皇帝！」

愷撒搖頭道：「你上一次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在我放棄了尼伯龍計劃後，你們的信心究竟來自哪裏，尼伯龍計劃？還是家族還藏著另外的。」

「家族的確有自己的，這很正常，當時機後我們就會向你公布。」弗羅斯特嚴肅道，「愷撒，家族已經選擇和昂熱聯手，將你推向了黨的領袖之位。」

「不能現在一點嗎？」愷撒聳肩，「老實說我好奇的，究竟是什麼東西給了你們這樣異想天開的信心？」

「愷撒，家族等你等了幾百上千年，這並不是一句空話。」弗羅斯特語氣真摯道，「你要學會信任家族，這個家族最後終究會落在你的手中為你的底牌，你有什麼理由不信任自己手中的刀劍呢？」

「信任？」愷撒沉默了片刻，輕聲道，「當然可以，那你先告訴我，我的媽媽到底是怎麼死的？」

弗羅斯特怔然，旋即失地搖頭道：「愷撒，無論你問我多遍，答桉都是一樣的，你媽媽的死和家族沒有關係，你為什麼還要糾結於過去的事？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走出來？」

「那麼，我也將繼續保持過去的答桉。」愷撒澹澹道，「我的確證明自己，榮耀和權力，但有朝一日我將以自己的名氣取得這一切，而不是作為加圖索家的當家人。我想得到的東西，我自己來取。」

夜風從兩人之間吹過，這對叔侄一如過去無數次的那樣對視，似乎誰也不願在眼神中示弱。

而今天的結果也和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最後還是弗羅斯特收回了目。

他沉默了許久，疲憊地嘆息道：「今晚過後，你將被任命為黨的臨時領袖，會有專人負責輔左你，包括副校長，但你要記得，外人可用不可信，帕西回國後就由他擔任你的書。」

最後弗羅斯特一如上次轉離去，卻在轉前忽然問道：

「愷撒，這份仇恨究竟還要持續多久？一直到我們死嗎？如果說這是一場遊戲，那我也許永遠都贏不了你。」

弗羅斯特離去了，愷撒獨自一人站在空曠的廣場中央。

他仰著頭，眼睛裏籠罩著夜下的影，不再是純凈的冰藍，倒像是夜雲捲下起伏的海麵，暗藍幽深。

沒有人知道這一刻的愷撒在想什麼。

「還好嗎？」

突然想起的聲音，遞到前的威士忌，愷撒轉頭去。

老男人摘下牛仔帽，從裏麵取出一小瓶高度烈酒，聳肩道：

「在想什麼，年輕人，思考明天該如何發表任職演講嗎？需不需要讓eva給你準備一份演講稿？」

愷撒著遞到前的酒瓶愣了片刻，苦笑接過酒瓶，慢慢喝了一口，烈酒的瞬間意識才回過神。

「會議結束了？」愷撒問道。

「差不多，主要的事都談完了，短時間元老們不會離開卡塞爾，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愷撒揚眉，「他們會挑我們的刺嗎？還是說在我做決策的時候指手畫腳？」

「這倒不是什麼問題，弗羅斯特也許不是個好戰士，但他是個好叔叔，他會幫你擺平元老們的。」副校長舉起酒瓶和他了。

「您對我叔叔的評價似乎一直不是很高。」

「也許是因為你叔叔平時表現的太市儈太商人化了。」副校長隨口道。

「當初選擇我上位，就是看中了加圖索家族的力量吧？」愷撒問道。

「一半對一半吧。」副校長灌了口酒，「這點之前不就和你坦白了嗎？加圖索家族的力量確實重要，但你個人的件設施更重要。我在會議室裡也不全是瞎說，昂熱和我確實很看好你，在你、路明非還有楚子航三人裏麵，你確實是最適合擔任領袖的人，楚子航是尖刀，路明非是我們力挽狂瀾的武，讓他為領袖不如讓他去死，唔，這是他自己說的。」

「芬格爾師兄呢？」

「那傢夥……」副校長沉道，「卡塞爾有我和昂熱就夠了，再多一位副校長版的昂熱，我怕卡塞爾下一個百年遭不住。」

愷撒啞然。

「年輕人有力？」副校長晃著瓶中的酒。

「確實有。」愷撒坦然道，「我沒想過這麼快直接為整個黨的領袖，我有點擔心自己掌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