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鼻孔(1 / 2)





學校的三大建築——英靈殿、奧丁廳以及教堂。

其中奧丁廳在去年的冰窖炸事件後,因為某些特殊原因被毀,事後迎來了翻修,翻修後的奧丁廳正式更名,並在校論壇中向所有學生、校職員征求新名字。

而最後……

「我原先就聽說你在學院的人氣很高,甚至擁有一個擁躉的社團,他們自稱『熱隊』,在熱隊裡的人看來,校董會什麼的存在不存在本無所謂,隻要有你這樣的神領袖在,滅絕龍族不在話下……現在看來這個傳聞沒有錯。」

這間原本名為「奧丁廳」的建築,現在已經正式更名為「昂熱廳」。

雙手拄著拐杖坐在椅中的老人瞇眼說道,一笑就出了口中僅剩的幾顆牙齒。

他老的牙齒都掉了,臉上全是老人斑,可他卻也是黨中碩果僅存的幾個能與昂熱、貝奧武夫論輩分的老前輩。

「這個就是謬讚了。」某個老傢夥躺在病床上,叼著雪茄,一邊謙遜有禮,一邊眉飛舞。

老人回頭,看著昂熱這幅模樣啞然失笑:「看來你小子這些年過的還行。說實話,我很早以前擔心你會活在無儘的仇恨中,迷失自我,淪為復仇的野。不過就現在來看,你親手組建的學校、招攬的學生拯救了你,好的。」

老人看著昂熱,加重語氣道:「你在他們上得到了救贖,我覺得好的。」

昂熱默然。

他麵前的這位老人是曾與夏子爵、甘倍特侯爵等人一個年代的長老會員,當年也正是他的無條件支持,昂熱才能在夏之哀悼事件後快速長,並坐穩黨領袖的位置。

「您今天怎麼也來了?」昂熱輕聲問道。

「我可不是來看你的,我是來看你們選中的下一代的。」老人慢慢搖頭道,「貝奧武夫正在召集人馬,他沒有來參加這次會議,可他卻在做打仗的準備,他說他選中的人將全權代表他出席這次會議,那麼昂熱你呢?」

老人喟嘆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你們這一代都要退的時候了。」

「而您依舊健朗。」昂熱微笑道,「很多人都羨慕我活到這個歲數還能活蹦跳,但那是他們不知道您還活著。」

老人一反常態地陷了沉默。

直到許久後他才幽幽道:「你還在懷疑我,對嗎,昂熱?」

昂熱輕聲道:「當年你支持我坐上了黨領袖的位置,我很激您,可您這些年一直在回避我,那個問題的答桉您準備藏到什麼時候。」

老人沉默半晌,道:「我沒有騙你,我確實沒有收到梅涅克他們送出來的卵,是你不願意相信我。」

「可當年接應馬耶克勛爵的人就是您。」昂熱緩緩吐出一口雪茄煙,隔著煙霧凝視老人。

「馬耶克的確隨攜帶著一個黑手提包,但那裏麵什麼都沒有。」老人平靜道,「而依照你的故事,提前離開的馬耶克更像是餌,真正的卵必然在夏和甘貝特他們手中。」

「可他們都死了。」昂熱低聲道,「而梅涅克明確說將卵送了出去。」

老人深深看著昂熱:「不要再執著這段已經謎的往事了,你應該向前看,你的目的正在一步步達,這是好事,是時候放下過去了。」

昂熱沉默片刻,輕聲道:「您知道『寄生』嗎?」

在觀察到老人神出現明顯波瀾後,昂熱便知曉對方是知道這個辭彙代表的含義的。

「這趟險死還生,我得到了一些重要的報,那個晚上送出去的卵的的確確被人截獲了,但他們得到的隻是一,卵中尊貴的靈魂早已逃之夭夭。」

昂熱一字一頓道。

老人眉關漸漸鎖:「你能保證這個消息的真實嗎?」

「就當它是真實的又如何?」昂熱反問道,「如果這是真的,那就意味著卵中的黑王在那個晚上逃走了,並且有可能是寄生的形式。」

老人怔怔著新建的「昂熱廳」,許久沒有言語。

「對方認為,我有很大的可能是宿主。」昂熱再度拋出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報。

可老人卻一反常態地沒有震驚與惶恐,他神平靜地搖頭道:「在你活下來後,我們就對你進行了外徹底的檢查,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你沒有被龍類寄生。」

昂熱皺眉道:「黨有手段能徹查一個人的神,或者說靈魂?」

「我們沒有,但有人有。」老人輕聲道。

「誰?」昂熱沉聲,他突然發現黨,或者眼前的老人還藏著某些他至今都不知道的。

「上一代弗拉梅爾導師。」

昂熱皺眉,他沒想到竟會是這個答桉。

「我從沒聽來昂納多說起這事。」

「上一代弗拉梅爾導師死的太突然了。」老人嘆氣道,「有些東西可能還沒託給這一代的弗拉梅爾導師。」

昂熱心中一:「上一代弗拉梅爾導師到底是怎麼死的?」

老人沉默了會,突然低嗓音道:「昂熱,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黑王沒有寄生在你的上,那究竟選擇了誰?」

「您想說什麼?」

「上一代弗拉梅爾導師的仆人說……他在主人出事前,看到了有一個和梅涅克長得很像的人出沒在房子周圍。」老人低聲道。

昂熱眼角搐,他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您從來沒與我說過這件事。」

「因為我們也不確定。」老人苦笑道,「那個仆人在不久後就發瘋自殺了,那個時候可沒有監控,我們本無法去驗證。」

「事實上……那些人也懷疑過梅涅克。」昂熱神惘然道,「但問題是,當我第二天從地窖中爬出來後,我看到了梅涅克支離破碎的,沒等我上前,他的就碎了流沙。」

「昂熱,你知道蛇蛻嗎?」老人幽幽道。

昂熱目一凝。

「如果梅涅克真的被黑王寄生,那麼他極有可能在短時間迎來顛覆的蛻變,這種況理論上是有可能留下一殘蛻的。」老人解釋道,「你看到的未必是梅涅克,也許隻是他新生後留下的殘蛻。」

昂熱怔然原地,一時間難以消化這個消息。

真相到底是什麼?

……

……

英靈殿深的會議廳。

正中央是一張古樸的桃花芯木長桌,上麵刻滿了天使和龍蛇的花紋,牆壁上懸掛著歷代黨領袖的畫像,最後那幅是獅心會的發起人和第一任會長梅涅克·卡塞爾。

著黑的老人們端坐在桌邊,腰背拔。

他們多半都垂垂老矣,像是從墳慕裡挖出來的,上的禮服也像是從墳募裡挖出來的,搭配高頂禮帽,覺倒像是大偵探福爾斯時代的紳士集會。

「很多年沒有這樣的會議了啊,範德比爾特先生。」

「是啊,圖靈先生,上一次我記得是1961年。」

「我本以為你已經死了,誰知道又看見了您這張讓人不悅的臉。」

「很憾沒有讓你如願,不過普朗克先生倒是沒能撐過千禧年,我記得您也不喜歡他。」

「我不喜歡他麼?時間太

久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唔,弗拉梅爾導師,晚上好,您還是那麼年輕,真是讓人嫉妒。」

副校長正忙著跟尹麗莎白和飛吻,聞聲回頭,打量了眼對方的裝扮,聳肩道:「如果說我的心理年齡是永遠的十八歲,那你們早該土了。」

一眾元老們沉默地著他的穿著打扮,皆是無言以對。

他穿著大紅的夏威夷花襯衫,花襯衫沒能遮蓋他的大肚腩,脖子上戴著的夏威夷花環,腳下踩著人字拖,看上去就像剛搭乘飛機從夏威夷趕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