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烏波斯」這個耳的名字，路明非眼底微有波瀾。

這個一直藏在幕後，不久前將龍族的徹底在世人眼中的傢夥，竟然開始主接他們。

似乎已經確認了自己的份。

這封信更不知道該算是提醒還是警告。

上麵既有關於「隕石」的諸多資料，讓裝備部省去了繞彎路的時間，大大加快了他們的研究進程，單從這一點對方似乎是抱著善意而來，可後麵那兩句話已然是指著他的鼻子說「別佔著茅坑不拉屎啊混蛋」。

可事實是，那頂王冠不是說能讓，就能讓的。

這不是國王頭頂上象征王權的證明，而是限製，是枷鎖，更是無法逃避的責任。

在記憶中他到了那片在頭頂的虛幻的海，那份重量即使是曾經的他，也難以完全掙。

戴王冠，必承其重。

路明非沒有過多在意烏波斯的警告。

單單隻是將龍族這點，就足夠黨找其算賬了。

他仰著上方離地心引力懸浮在空中的隕石，心中的疑從「它從哪來」，演變了「或許假，永遠都是假」。

假設一切的就是虛幻的，那即使是之後賦予了它真實的存在，它究竟算是真實，還是虛妄？

這一刻路明非不得不思考裝備部提出的一個問題——

這世間真的有四大元素嗎？

他想著，也許可以將這個問題演變一下，例如世界的基到底是什麼？

無論是西方還是東方，都有古人提出構建世界的基礎是風火地水等幾大元素，差別無非是一個多一個，本質並無區別，而這些說法提出也大多都是龍族世界觀的影響。

毫不客氣地說，人類的文明本就是繼承於龍族，因為最頂尖，也是為人類文明奠定基礎的那批天之驕子，大多都是混種。

在龍族的眼中，世間萬皆由四大元素組。

到了初代種的層次，往往能看到天空、大地和海洋上流淌著四種斑斕，紅的火、藍的水、黑的地和白的天空。

無論是暴風雨還是地裂，本質皆是元素的流。

所以在龍族眼中世界自然是由四大元素構的。

或者也可以說前者是後者的象化，並且是能讓所有人都看到的象化。

人類看不到元素的流，卻能看到席捲而來的暴風雨，腳下的震。

至於神元素，初代種的神能強大到在外形屏障自抵消同等層次的元素變化，但他們仍舊看不到空氣中流淌著神元素。

包括了曾經的四位大祭司。

而路明非他們……他們的確掌握著神元素，但也無法在天地間看到神元素的流淌。

….神元素沒有流淌在天地間，但它們也真實存在，承載它們的載是有高度智慧的生。

例如人類，混種，又或者龍類。

人類上也有著神元素，隻是都薄弱到微乎其微的地步。

有些傢夥將神元素與靈魂畫上等號，路明非覺得兩者還是有些區別的。

今天裝備部提出了一個新穎的觀點，這世間本沒有四大元素，又或者四大元素皆是由神元素分化而來。

路明非想了很久，卻沒有找到能否認這一點的例子與證據。

所有元素之力起始於元素海，那麼元素海又是由什麼構的？

純粹的神元素嗎？

那片鎮在他頭頂的虛幻之海，

是所有的開端。

可如果元素海真是由純粹的神元素構，那麼創造它的究竟是誰，支撐它千萬年未曾乾涸的又是什麼？

關於前者，路明非心中有有猜測，而第二個疑卻是未曾驗證。

也許元素海本就已強大到足以維持千萬年而不滅的地步，本不需要續能。

又或者紀元的循環之劫，就是它維持自運轉的一種方式？

在路明非思考的時候，另一側的副校長和卡爾副部長已經討論了起來。

「你們認為世界上本不存在四大元素？」

「對！神元素才是最本的！」

「那你們怎麼解釋，我們從康斯坦丁的骨骸中提煉出了最純的火元素？這東西的數量足夠大的話，引發的炸是核級別的，而這還隻是最淺的用法。」

「還記得我剛才提到的觀點嗎？我們對一切事的認知限於我們自的認知，這就很容易造一個閉環，而在閉環，世界真的會變我們想像的模樣，所以我們會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你在和我談哲學還是科學？」副校長瞪大了眼。

「有種說法科學的儘頭是神學，當然，實際上的神學隻是我們暫時無法理解的更先進的科學。但就神學本而言，我覺得談談哲學倒也無妨。」卡爾副部長攤手。

「所以你要告訴我，這個世界其實本來隻有神元素，但因為人類認為世界是風火地水構的，所以最本源的神元素分離了人類認知中的四大元素？」

副校長的嗓音驚疑不定，

「見鬼，這是什麼玩意，唯心主義？你們不該是一批堅定的唯主義戰士嗎？」

卡爾副部長聳肩：「這麼說可就太失禮了，其實我們部有相當一部分宗教信仰者，基督教、印度教、中國道教、神道教，還有FFF異端審問團……非常多元化，我們的馬突爾研究員，就曾經是一位堅定的印度教教徒。」

「為什麼是曾經？還有那個審問團的現在還是單吧？」

「哦，馬突爾是上次東京事件的參與者，不知道聽誰說最後的世界末日是基督教版的而不是印度教版的，他本著從小就立誌進天堂的初心當場改換了門庭，所以他現在是一位虔誠的基督教徒。」

….「你代我問問他有沒有興趣跟撒旦乾，我剛好和撒旦有點，他這種人才不下地獄可惜了。」副校長麵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