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白駒的下落(2 / 2)

塞壬之刃 吃書妖 2154 字 2023-05-05




原本我還覺得被他拿著“戰利品”跑走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但是看著他得意洋洋的嘴臉,我感覺自己的火氣也快要死灰複燃了。

但緊接著,他又說出了至關緊要的情報,令我迅速地冷靜了下來。

“同理,白駒也是我厭惡至極的人,我也不想在自己死掉以後他還可以在別的地方舒坦地過日子。你不是想要找白駒的麻煩嗎?那麽我就勉為其難地告訴你白駒如今在什麽地方吧。”他說,“白駒現在是前夜的首席科學家,他就在前夜的總部——‘曙光夢境’裏。自從他在柳城安全局拿到他想要的東西之後,他就一直在那裏閉門不出。”

“如果你的目標是那個恐怖來訪者的殘骸,就去曙光夢境吧。”

——

白駒居然在前夜?

也就是說,他與狂信徒居然還是同事的關係?

狂信徒以前對我提到過,他在五年前帶著前夜的惡魔術士隊伍襲擊過白駒的實驗室,我還以為白駒肯定與狂信徒以及前夜是敵對關係。

但現在看來這兩人在這段時間裏不知道達成了什麽妥協,居然在一定程度上“相安無事”了。也難怪狂信徒那麽想要讓白駒出醜,卻不直接針對白駒本人,而是拐彎抹角地想要通過打敗列缺來證明白駒不如自己。

不過,狂信徒雖然指出了白駒在曙光夢境裏,但是無法說出曙光夢境在哪裏。按照他的說法,曙光夢境正如其名,是個脫離於現實世界的夢境空間,並且入口與進入方式都會定期更新。他與白駒實在是處不來,因此從來不去曙光夢境,連帶著都不知道最近的入口和進入方式是什麽。雖然他要想知道的話甚至可以直接聯絡前夜的領袖問出來,但他現在人都死了。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白駒就在前夜,列缺大概也不知道這件事。不過,這不足以說明狂信徒是在撒謊。這種情報對於前夜來說多半是絕密,畢竟作為惡魔術士組織,有大術士和沒有大術士,在安全局眼裏的威脅程度是截然不同的,相信前夜也不想要在這種意義上受到重視吧。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由於狂信徒在蜃樓市做出了如此恐怖的事件,前夜在安全局眼裏的威脅程度將會出現地覆天翻的改變。這已經不是部分敗壞分子能夠偷偷摸摸打掩護的範圍了,安全局如果還想要繼續自詡為隱秘世界的秩序化身,勢必會對前夜重拳出擊。

狂信徒這次也算是大大地拖了自己人的後腿,他自己肯定是不會在意的。為了他夢寐以求的真理,他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更何況其他人的命?就是不知道前夜的高層會恨他恨到什麽地步。

我暫時收斂了心思,開始著手解決迷霧。

良久,我終於在廢墟下找到了應該是“錨”的物體。

這東西在外觀上就像是個有很多電子回路的鉛球,表麵遍布破壞的裂紋,估計是之前吃了我的刀罡才會變成這樣的吧。我也有聽說過“錨”是難以破壞的物品,卻沒想到會耐打到這種程度,狂信徒自身都灰飛煙滅了,與其融為一體的它居然留了下來。

我還在廢墟裏翻找到了很多有高科技感覺的設備殘骸,或許真靈之力漩渦的停轉與這些設備的毀壞有關,狂信徒之所以要留守在廣播塔內部也是為了要維護和操縱這些設備吧。不過廣播塔被破壞的時候他也沒什麽劇烈的情緒反應,或許他還有替換的設備放在了其他地方。

既然他預想到了可能會與我發生戰鬥,那麽應該也有想過可以在關鍵時刻自殺以激活夢幻不死身逃離戰鬥才是,但是他好像真的沒有做過那方麵的措施。在我的麵前自殺就等同於把“錨”拱手相讓,也意味著自證真靈計劃的失敗,很可能在他看來這是怎麽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明明還可以再有下次的,他的執念卻是如此的深重。而成為真靈術士所需要的,是連“我”這一執念都要放棄的心靈境界。越是想要自證真靈,越是無法自證真靈。

經過十數次宛如打鐵般的全力捶打,我總算是將原本就遍布裂紋的“錨”打成了一地碎片。

這一刻,籠罩在蜃樓市的迷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來越稀薄,而廣播塔上空的真靈之力漩渦則迅速地土崩瓦解,像是鏡花水月一樣消失無蹤了。

我轉身離去,然後回到避難所,見到了喬甘草,又從她的口中得知了避難所最近發生的事情。

在之前的一周裏,避難所一如既往地沒有受到惡魔的威脅,也沒有惡魔術士來進犯。後者倒不是幸運使然,根據鳴義的記憶,是他事先將附近有可能威脅到避難所的某些惡魔術士都給扼殺了。

然而現在因為他長時間沒有回歸,所以避難所內部的秩序無可避免地出現了混亂,但是在關鍵時刻,喬甘草拿著我借給她的“快速交談”護符站了出來,同時與避難所的管理層聯手強行穩定住了人心。

這種手段算不上是正道,而且沒有解決最為關鍵的問題。時間一久,避難所的秩序還是會崩潰的。好在如今不需要再擔心這種問題,幸存者們已經發現了迷霧的退散。

不僅如此,我在過來的路上也注意到迷霧裏活動的惡魔也在隨著迷霧一同淡化。這些惡魔都是迷霧的觸須,迷霧退散,它們也會退散。雖然我也有想過在破壞“錨”之前先花些時間殺殺它們以補充靈體碎片,但果然還是先解除蜃樓市的危機比較重要。

我將鳴義已死的消息告訴給了小景和她的母親。不過,我傳達的僅僅是“他死了”這一結果而已。其實我並不介意坦白說是自己動的殺手,隻是不知道如何當著她們的麵說出鳴義不可告人的企圖,以及鳴義經曆過的種種絕望以及罪惡。這更多的是不希望將過於殘忍的真相扔給這對母女,而不是為了給鳴義留下最後的體麵。雖然他經曆了很多痛苦,決定屠殺同僚的時候自己也很絕望,即使抗拒,到頭來估計也會被咬血以契約強行命令,但是不管怎麽說,他還是以自己的心靈做出了罪惡的決定。我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很多與自己相似的部分,而就算是這樣,不,正因為是這樣,我不會為他做辯護。

但是,這一切錯誤的源頭,果然還是咬血。

我一定要殺死她。

我多麽地希望,這是我對於她唯一的想法。

迷霧徹底退散之後,安全局的救援部隊到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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