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扮演(1 / 2)

塞壬之刃 吃書妖 2263 字 12個月前




說完,珠暗便將手串戴回了自己的手腕。

原來這件手串是偵測謊言的道具。聽過她的解釋,我卻是想到了其他的可能性。恐怕,這件手串不止是為了與輸作對話時不被欺騙,也是為了與我對質而帶來的道具吧。她要借此看看我對她說出來的話有哪些是真心、哪些是謊言,以判斷接下來要如何對待我。

那麼,她的判斷結果是什麼呢?還是說她仍然在判斷的過程中?

一開始在火車站的時候,她說原諒了我,這會不會就是她的判斷結果?我不那麼認為。設身處地地想想,就算自己的手裡拿著偵測謊言的道具,也判斷出來對方是真的是改邪歸正了,但對方可是與自己有著血海深仇的人,是殘忍地殺害了自己愛人的變態殺人魔,怎麼可能因為三言兩語的真心話而徹底放下仇恨呢。

我沒有就手串的事情深入詢問她,而是分享起了自己這邊的情報,向她說明紅手套。

“紅手套是傳教士唯一的親信。”以這句話為開頭,我說出了自己所知曉的一切關於紅手套的信息。

聽完後,她默默地點了點頭,也說出了她那邊觀察到的結果。

“輸作之前對我們說的大多數是實話。”她說,“他是真的想要加入安全局,同時,他也是真的知道如何幫助我們找到傳教士。”

“大多數?那麼,傳教士的目的呢?”我問,“他說自己知道傳教士的目的,這句話也是真實的嗎?”

“這句話有著誇大的成分。”她說,“他或許知道了一大半,但還有些許部分是他暫時不明白的。”

“他還在什麼地方撒謊了?”我問。

“他之前說自己不害怕你,不過,嗯,他應該還是比較怕你的。”她說,“他在遭受我的斬擊時全無懼色,這是因為他篤定自己不會被我殺死,所以能夠漠視自己肉體上的傷害和痛楚。反過來說,他真正害怕的多半就是被殺死。”

柳城安全局的體檢醫生對我說過,惡魔術士要麼害怕折磨,要麼害怕死亡。而輸作很可能就是後者。

迄今為止死在我手裡的惡魔術士也不算是少了,其中不乏強大的角色。就算輸作把我當成了“好人”,也絕不至於把我當成心慈手軟的人。他是真的害怕我一怒之下把他殺死。

但要是這樣,他就彆在我們的碰麵地點殘害普通人就是了。我旋即想到,或許是惡魔術士的邪惡衝動真的就有那麼難以抵抗,才令他做出了違背理智的行動。

在交換完信息之後,我又與珠暗商量了接下來與輸作交流的方針,然後回到了店裡。

看上去我們是對彼此坦誠布公了,但我很清楚,珠暗還是對我有所保留的。當然,她從來也沒說過要對我全盤托出,隻是以手串的秘密交換我讀取記憶能力的秘密而已。而木頭令牌的事情,她則是隻字未提。

她在一開始把那塊木頭令牌送給我,一定不是為了在後來將我從咬血手裡救出來,其中必然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動機。但是,就算那可能是為了殺死我,我也沒有打算在這裡逼問她。她有什麼手段都可以儘情地傾瀉到我的身上,我會全部從正麵承受。

“說說看吧,傳教士的目的,如何找到他,以及你的真實身份。”我看著輸作說。

聞言,他先是回答了我最後的問題,而他說的居然是:“我是傳教士的親信。”

我看了一眼珠暗,她已經恢複了冷淡的工作態度,對我微微地點了下頭。

“伱就是紅手套?”我說,“我聽說傳教士的親信隻有紅手套。”

“那是現在的事情。以前,傳教士的親信隻有我,但是自從紅手套加入,一切都變了。他一天比一天受到傳教士的器重,即使他在手下裡麵發展自己的耳目,傳教士也沒有絲毫懷疑過他。”輸作說起這件事時,口吻中出現了怨氣,“而我的地位則一落千丈,現在還要去做在城裡把人抓來轉化為不死人這種普通的雜事,有的新人甚至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珠暗沒有特彆的表示,我也就當他是在說實話。不過,他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才要背叛傳教士的吧?我不由得這麼想到,而珠暗則在旁出聲道:“你還沒有回答另外兩個問題。”

“在此之前,你們得先給我個交代。”輸作死死地盯著我們,“你們要拿什麼來保證會讓我加入安全局,而不是把我用完就扔?”

珠暗意圖占據主動,“不要產生什麼誤會,是你有求於我們,對我們提出的交易。”

“如果沒有我,你們不可能找得到傳教士。”輸作咬住了這點。

“那不過是你的自說自話,是毫無信用的惡魔術士的發言,誰能夠為你擔保?要知道,你現在還沒有向我們展現出真正的價值。”珠暗說,“況且,我們甚至還不知道傳教士是否真的在這座城市,彆以為隻靠三言兩語就可以從我們這裡討到什麼。”

“那你們要我怎麼做?”輸作問。

“協助我們追蹤到傳教士。”珠暗說。

“要是這麼做,我在你們看來就等於是失去利用價值了,你以為我會那麼傻嗎?”輸作不屑一顧地說。

“那麼,至少幫我們找到紅手套。”珠暗故意妥協。

輸作麵露權衡之色,接著點頭:“可以。”

這個結果也算是在我和珠暗先前商量過的接受範圍內。

“先回答之前的兩個問題吧。”我說。

“先從我為什麼知道傳教士的目的開始說起吧。雖然我現在地位大不如前,但好歹曾經是傳教士的親信,而他做計劃總是會留有後手。例如這次,他賦予紅手套的任務是在暗中展開計劃的同時指揮手下們與浦青市安全局打遊擊,而萬一紅手套意外地死在了執法術士的手裡,我就要作為候補重新上位,接過現場指揮的旗幟。”他說,“即使隻是個候補者,我也有機會接觸到很多普通手下不知道的情報。想必你們應該已經通過浦青市安全局知道了吧,我們最近把很多路人抓來轉化為不死人,再將其分割成無法自由活動的狀態,放置在了城市的各個地方。”

“雖然浦青市安全局在掃蕩的過程中沒收了部分不死人,但是那也正合我們的意。那些不死人單單是集中在一塊兒就會散發出來某種汙染,並且誘發極其恐怖的現象。浦青市安全局再這麼下去早晚會滅亡。”他接著說,“而不死人的特殊之處不止於此,他們,或者說寄宿在他們身上的“汙染”,還與亂數廢墟存在著神秘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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