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難念的經(1)(1 / 2)





最新網址:..薄薄的羊肉,在鐵板上滋啦作響。

肉香之中,朱文奎和一哥兒父子二人相對而坐,卻顯得有些過於安靜。

太子朱文奎有些無奈,一哥兒的性子,說到底還是像他母親多些。

對人對事,都是願意聽,不願意講。

也不輕易的發表意見,更不會誇誇其談,同時也很難讓人彆猜到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但同時呢,又相當有主見。

其實這種性格對於儲君來說,並不是壞事,而是好事。

但朱文奎就是覺得,自己的兒子缺少幾分男人該有的鋒芒....

“最近在讀什麼書?”

朱文奎用架子,把鐵板上的肉,夾在一個碟子中,推到一哥兒的麵前。

“多謝父親...”

一哥兒忙起身,雙手接了,然後低聲道,“也沒讀什麼書,就是每日在文華殿聽陳學士講太祖實錄...”

“哦,陳山!”

朱文奎輕輕咀嚼口中的美味,順帶喝一個帶著冰碴的葡萄釀,“他的人品文章都是極好的....”

說著,他看了一眼一哥兒。

按理說父子之間聊天,該是當兒子的多說,討老子的歡心。可他兒子現在還是低著頭,硬邦邦的坐著,完全沒有接話的意思。

“嘖..”

朱文奎又拿起葡萄釀喝了一口。

“父親...”

“啊!”朱文奎心中一喜,“有話說?”

“那個...”一哥兒點了下掛著冰霜的琉璃瓶.....

朱文奎一笑,“嗬,你也是大人了,可以喝...”

“酒傷身!”

豈料,一哥兒卻正色道,“冰酒更傷身.....”

“......”

朱文奎端著酒杯的手,直接頓住。

繼而心中沒來由的來了幾分惱怒之情!

妻子跟自己相敬如賓,客客氣氣。

兒子跟自己也是這麼....相敬如賓。

彆人都有的天倫之樂,自己這兒....?半點沒有?

而在惱怒之餘,還有著點點的委屈...

自己在這春和宮中批了一整天奏折,累的渾身骨頭都疼。好不容易見著兒子了,想說點高興話,卻一再讓這臭小子說教。

“說起陳山來,正好有個事兒...”

朱文奎放下酒杯,沉吟道,“有宗室子弟朱遵錫,在京中行不法勒索之事。陳山上奏,要依法處置。楊士奇楊溥楊榮等人卻說,要斟酌處理,你怎麼看?”

一哥兒起身,垂手道,“父親,兒子尚未接觸政務,不敢....”

朱文奎直接打斷兒子的話,“這裡隻有你我父子,我問你答,你有什麼不敢的?”說著,看了一眼兒子,搖頭道,“再說,你沒到年紀,不能問政,那是給外臣們看的.....我在你這個年紀,早就獨擋一麵了.....”

一哥兒沉默片刻,“兒子以為,國有國法,即便是宗室子弟,犯法就要伏法....”

朱文奎再次端起酒杯,“你不問問他到底犯了什麼法就說要他伏法?是不是有些武斷了?”

“他犯的什麼法,自有宗正府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來斷....”

一哥兒頓了下,“相關的官員會根據其所犯之罪,進行判定...”

說著,他看了眼朱文奎,“但兒子想,既然已經鬨到有禦史上書了,想必所謂的宗室子弟勒索之事,應該不隻是一兩例。不但罪過極大,而且影響也應該....極其惡劣....”

朱文奎喝口酒,空杯放在一邊,又自顧自的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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