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星光閃爍，銀河璀璨。
李淩寺靠坐在床榻旁，緊緊握住李楚楚冰涼的手，目光溫柔而眷戀。
“楚楚，你醒醒，彆睡了好嗎？”
“對不起，都怪我，如果我早點發現異常，你就不會受傷了。”
“楚楚……”
李淩寺不停呢喃，心疼又悔恨。
“咳咳咳……”忽然，李楚楚咳嗽起來。
李淩寺頓時精神一震，“楚楚，楚楚你怎麼樣？”
李楚楚睜開眼睛，虛弱問道：“陛下，你沒事吧？”
“朕沒事，倒是你……”
李淩寺握緊李楚楚的手，眸子濕潤：“對不起，朕不應該把你交給那個混賬。”
第2章皇後娘娘
“陛下彆自責了。”李楚楚蒼白著臉，扯了扯唇角，擠出一抹淺淡的笑：“臣妾知道陛下愛臣妾至深，陛下舍不得臣妾受苦，所以才會把臣妾送到這裡。”
聞言，李淩寺更加心疼愧疚。
李楚楚溫柔一笑：“陛下放心，臣妾不會尋短見，臣妾不能丟下您和母後、皇妹和弟弟們，臣妾不能死，陛下也千萬不要尋短見。”
她已經錯了一次，絕不能犯同樣的錯誤。
“楚楚……”
“臣妾答應陛下，一定活下來陪陛下。”
“楚楚……”李淩寺緊張的看著李楚楚，擔憂的詢問：“可還難受？”
“沒事了。”李楚楚搖頭，“陛下，臣妾真的沒事了。”
李淩寺鬆了一口氣，“楚楚，今晚朕守著你，你先休息會兒。”
李楚楚乖巧點頭，“陛下也累了一天，臣妾替陛下寬衣。”
李淩寺笑道：“好。”
“陛下，你轉過身。”
李淩寺乖乖轉身背對著李楚楚。
李楚楚伸手幫李淩寺解開衣袍。
“嘶啦——”李淩寺腰間的玉佩滑落，掉落在地。
李楚楚撿起玉佩，打量片刻，疑惑問道：“陛下，這玉佩哪來的？”
玉佩質地清澈透亮，一看便知價值連城，但她認識的人當中沒有誰佩戴這種極品玉佩，所以才會奇怪。
李淩寺皺眉，不悅道：“這是朕的玉佩，你管它哪來的。”
他最討厭的就是李楚楚多管閒事，總是問他玉佩哪來的，煩不勝煩。
李楚楚愣了愣，委屈巴巴道：“陛下，臣妾是您妻子，理應照顧你。”
“行了，彆吵朕。”李淩寺不耐煩的擺手：“朕困了，你自己歇息，朕就在門口，有事叫我。”
話音未落，李淩寺已經起身走向門口，隨後‘砰’的一聲關上門。
“玉佩？”
李淩寺夢中驚醒，手裡攥一塊血色玉佩，跟夢裡見到的彆無二致，他扔了玉佩，忍著渾身酸軟的劇痛開始找人。
“楚楚呢。楚楚在哪？”
乘風顯然是剛從外麵回來，風塵撲撲地扶著李淩寺往回走，“陛下，身子重要，公主前幾日被慕督主的人接走了。您中了劇毒，一顆解藥根本不夠解毒，所以兩顆解藥，都給了您，餘下就沒有了，公主也中了毒，索性慕督主來要人，我們就私自送走了......”
啪——
響亮的一巴掌落在乘風的臉上。
李淩寺怒極：“好，乘風，現在敢背著我搞事情了，你是不是也中了慕不儘的邪，他是反賊啊！”
乘風捂著腫脹的臉頰，沉默不語。
慕督主雖然是反賊，卻是為國效力，不曾禍害百姓，相比其他人，他更加欽佩。
見乘風沉默不語，李淩寺越想越生氣，怒喝道：“你給朕滾！”
乘風不再說話，退了出去。
李淩寺坐回椅子上，望著窗外漆黑的天空，腦海中浮現一幅幅畫麵。
慕不儘救李楚楚的場景，慕不儘強迫李楚楚的場景……
最終畫麵定格，一名女子跪倒在慕不儘腳邊，哭訴道：“慕督主，我願意嫁給你，求求你饒了我家人。”
“你配嗎？”慕不儘冷漠的掃了女子一眼，“本督主不缺女人。”
李淩寺猛然驚醒，額頭溢出冷汗。
李淩寺抬手擦拭額頭上的汗水，低聲罵道：“該死！”
他明明是做夢，怎麼會記得那麼清楚，甚至感覺很熟悉，像是親眼所見般。
難道那個夢境是真實的？
李淩寺越想越亂，隻覺頭皮陣陣發麻，心底隱約有種恐懼的感覺，讓他莫名恐慌。
“陛下，陛下！”
“嗯？”李淩寺茫然抬頭，映入眼簾的正是李楚楚擔憂的臉龐，“陛下，您做噩夢了？”
李淩寺點了點頭，揉揉太陽穴。
“臣妾給您揉揉。”
李淩寺抓住李楚楚的雙肩，將她推離自己的胸膛，嚴肅命令道：“不許碰朕！”
李楚楚動作僵硬，眼眶微紅，咬了咬牙，倔強道：“臣妾是您的妃嬪，按規矩應該侍奉君王，陛下這是嫌棄臣妾嗎？”
李淩寺抿了抿嘴，“朕並非嫌棄你，隻是朕現在不方便，你回寢宮等候。”
“陛下……”李楚楚急切的看著李淩寺，眼淚奪眶而出。
李淩寺眉頭微蹙，不容置喙的吩咐道：“聽話！”
李楚楚嬌軀顫抖，不甘的閉上雙眼。
半晌後，李楚楚緩慢起身，恭敬行禮：“陛下，臣妾告辭。”
“等等。”
“陛下還有何吩咐？”
李淩寺輕歎一聲：“楚楚，彆忘了你是大周的皇後，朕的妻子，你不必如此卑躬屈膝，你隻管好好做你的貴人，其餘的朕自然會護著你，像往日那樣，再叫我聲哥哥，可好？我喜歡你撒嬌在我懷裡的模樣。”
李楚楚除了容貌跟之前一樣以外，好像整個人裡麵的芯變了，順從、謙卑，又溫柔......
是好多次李淩寺夢裡才會出現的樣子，可是現在就這麼出現了，一點預兆都沒有。
他有些狂喜，那些被慕不儘逼宮的煩惱都沒有了，他願意在這裡跟眼前這個’李楚楚’永遠存在下去。
李楚楚溫溫柔柔一笑，儀態翩翩，“哥哥，臣妾告辭，有需要就來明月台尋我。”
等等，明月台？
不是早就廢黜了嗎？
李淩寺脫口而出：“你不是應該住在坤寧宮麼？”
李楚楚臉色一白，“我不喜歡坤寧宮，所以想回明月台居住一段時間，陛下您昨日還同意了的，今日，莫不是忘記了？”
李淩寺怔怔看著李楚楚，“朕答應過你什麼了？”
李楚楚深吸一口氣，強顏歡笑：“沒什麼，臣妾先告退了。”
說完，轉身離開了禦書房。
望著李楚楚離去的背影，李淩寺陷入沉思，突然覺得李楚楚變了，卻又說不上來，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
夜深人靜，李淩寺靠在床榻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睡去。
“楚楚……”李淩寺呢喃，似乎透過李楚楚看到另外一張絕美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