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
薑予安重新開口,嗓音雖軟,但堅定如她此刻的目光,沒有半分遲疑。
傅聿城唇畔的笑意更甚,他隨意地靠在沙發上,長腿翹起:“哦?信我。”
男人從胸腔裡溢出一聲冷笑,眸光泛著幾分寒意,涼涼地刺向薑予安。
“安安若是信我的話,為什麼不好好地在病房裡待著,非得要離開呢?我們不是說好,把從前那些事情都忘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重新開始的麼?”
“你騙我。”
低沉的三個字如刺向她的箭矢,狠狠地紮進薑予安心臟深處。
她騙他。
可他何嘗又沒有騙過她呢?
蒙蔽欺瞞她一個失憶的人,騙她要重新開始卻聯係醫生要為她做那樣的手術,非得將她變成傀儡木偶在手心拿捏擺布。
她說她騙他,他又何嘗給過她幾分信任?
連她生病躺在病房都有人在門口把守,甚至藥物裡還有安眠成分。
做事至此,要她怎麼不騙他?
薑予安心中越想,心口的鬱氣堆積更深。
但她不敢在傅聿城麵前顯露得過於明顯,隻能硬生生把所有的情緒全部吞下。
麵色無常之下,連指尖都在發顫。
偏偏男人還不肯放過她,步步緊逼。
“所以安安,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明明是十分溫和的語氣,卻讓人背後生出一陣涼意。
薑予安甚至不敢抬眸去看他,隻沉默著,宛如沒有生機的木偶。
明明方才還好好的。
安安靜靜地在他麵前吃飯,生氣時會大聲地罵他,還會吃人嘴短地詢問他要不要一起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