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的遲疑和猶豫讓裴明州意識到什麼了。
他說:“這個房子,我是見過它的樣子的。你把它布置得很好。”
施然看了他一眼,裴明州的眼神是真誠的。
其實,從一開始,裴明州對她都還是比較真誠的。
施然想著,反正這一次之後,他們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往來,見了就見了,無所謂的。
她開了門,裡麵黑漆漆的。
施然伸手打開了開關,裡麵的一切都展露在眼前。
其實這裡少了很多東西,自從母親去世後,她就丟了很多東西。
她一個人,需要擁有多少呢?
裴明州把她放在小沙發上,然後拖過一個小凳子坐在她麵前,把她的腳抬起來搭在他的腿上。
他做這些的時候,無比自然,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
“我自己可以的。”施然多少還是有些覺得怪怪的。
裴明州拿了藥,仔細檢查她的傷,“這個地方,你不好弄。”
他拿著消毒藥水用棉簽輕輕地擦拭,生怕把她弄疼了。
邊擦邊問,“疼不疼?”
施然搖頭。
裴明州給她仔仔細細消了毒,噴了藥,這才算是結束了。
兩隻腳都處理好了,他把她的腳放在拖鞋上,“好了。”
“謝謝。”施然低頭看著腳,不敢去直視他的雙眼,有些不自然,“洗手間在那邊。”
裴明州點頭,站起來去了洗手間,出來後把東西給收拾好。
兩個人又都不說話了。
施然抿了一下嘴唇,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把脖子上的項鏈和耳環,還有手鏈都摘下來,之前的包裝盒她都放在桌子上的,這會兒擺放在盒子裡麵。
“禮服我洗了再還給你吧。”
“不用。”裴明州說:“就是買給你的,你自己願意留就留著,不願意要就隨便處理就行了。”
施然忽然覺得有錢人真的好隨心所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