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穿著睡袍的韓穆寧將顧小禾從床上搖醒。

顧小禾宿醉，頭疼的要命，看了一眼韓穆寧後，才撓了撓蓬亂的頭發，說道：“我怎麼又睡在你家？”

韓穆寧沒空回答她，說道：“趕緊把衣服穿好，起床！”

顧小禾抱著枕頭，將臉轉去另外一邊，嘟噥道：“你讓我再睡會兒嘛，我都困死了。”

還不等韓穆寧說話，顧小禾突然的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就胡亂的往身上套，一邊套還一邊自言自語道：“糟了，糟了，我才想起來，我早上的機票，今天要回英國的……”

韓穆寧看著她穿好外套就往洗手間裡衝，他一把從身後拽住了她。

顧小禾回過頭來，擰起眉頭：“你拽著我乾嘛，我著急趕飛機的。”

“你現在還不能回去！”韓穆寧臉色蒼白的說道。

“為什麼？”顧小禾瞪著大眼睛看著他。

韓穆寧醞釀了一下情緒後，低聲說道：“剛剛你爸打來電話說，你奶奶……去世了……”

顧家的葬禮，顧小禾仿佛是個外人。

跪在奶奶的遺像前，她幾乎一滴眼淚也沒掉，並不是因為她不難過，而是顧小禾很清楚，奶奶的日子本就不多，在床上躺了那麼多年，日日煎熬，如今閉上眼沒有任何痛苦，未必不是解脫。

顧乾安從人群中擠出來，在顧小禾的身旁停下，他壓抑著情緒，低聲的罵：“昨天你又去哪鬼混了？要不是我找到了韓穆寧，你是不是連你奶奶的葬禮也沒空參加？”

顧小禾抬起頭，斜眼看著自己的父親：“如果是你的葬禮，我說不定還真就沒空參加！”

顧乾安被氣的發抖，雙手握成拳頭，卻不能在眾人麵前教訓她。